黑卷發的青年蹲在牆角,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那種甜得好像要死的傻狗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想到露出那種笑容和表情的家夥,居然是在警校跟我打架翻牆搞事的同期是一個人,就真的無法再直視他了!”
“啊——”半長發的青年靠在旁邊吐魂。“小弦野說話的時候,我好像幻視到他尾音後面的波浪號成真了。”
“表情和語氣怎麼可以蕩漾成那個樣子啊?!”
殷勤歡樂地跟在一臉嫌棄的女孩子身後,一口一個“小涼音~”、“誒——哥哥醬要傷心了噢”的人,怎麼可能跟警校那個嘲諷技能滿點的惡劣家夥是同一個啊!
他們同時一臉痛苦地閉上眼睛。
“是關系不錯的兄妹吧。”
諸伏景光拍了拍眼神死的兩人,至少這場跟蹤還是知道了拋下他們的同期只是去跟家人逛街而已。
“啊……只是沒見過小弦野那個樣子。”萩原研二感概萬千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說實話,我覺得小弦野身後的尾巴都要對著那個叫涼音的女孩子搖起來了。”
“應該是已經搖成飛速執行的螺旋槳了。”
松田陣平扯了扯嘴角。
“那家夥,居然是個妹控嗎?”
……
在路過一家甜品店時,由於排隊的人太多,亞麻短發的青年四處望了望,將女孩領到不遠處人較少的座位旁,手裡的購物袋也放下後,一個人給妹妹排隊買季節限量甜品去了。
西宮涼音一邊等著自家哥哥,一邊伸手打了個哈欠。
有些出神地想著昨天晚上做的夢。
太真實了吧。
那種窒息感。
還有盛滿了懇求的,滿是痛苦和悲傷的琥珀色。
女孩想到了四月的那個週末,哥哥有些輕蔑和漠然的表情,充滿怒火與憤慨的眼睛,好像隱隱又和那雙暗淡的瞳孔重疊在了一起。
西宮涼音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冒出來的亞麻色腦袋,撥出一口氣。
還好,只是個噩夢。
……
“你在做什麼。”
一道正義凜然的青年音在背後突然響起。
“喂!放開!”
西宮涼音轉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兩人。
“刑法第235條,偷取他人財務者,盜竊罪,可處以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穿著白襯衫和黑色長褲的金發混血青年用好聽的聲音揹著律條,他肅著臉,紫灰色的下垂眼緊緊地盯著那個人,正用力抓著對方的手腕。
“我可沒有!你這個家夥不要亂說啊!”一個瘦削的男人急躁地掙紮了幾下,在發現西宮涼音看過來後頓時驚慌了起來,疾聲厲色地對著金發青年呵斥著。“快放開我。”
金發黑皮的青年挑挑眉,並沒有理會他毫無震懾力的威脅,轉頭對有些好奇的女孩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解釋道。
“我剛剛看見他從你衣服口袋裡偷偷拿走了什麼東西。”
男人瞪著眼又開始反駁掙紮起來。
她看向被牢牢制住的男人,摸了摸自己變得空蕩蕩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