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幼馴染在這種情況下上手翻兜都惦記著的萩原研二也有幸拿到一雙,但他也沒急著看,反而猶豫著喊了聲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的同期。
“……小弦野?”
西宮弦野恍惚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小弦野。”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他。“你沒事吧?”
“啊……”亞麻短發的青年愣了愣,有些遲鈍地應了一聲。
“被嚇到了?”
“不是之前還幫忙破過案子嗎?怎麼可能膽子那麼小,而且看他那個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始熟練掏手套的樣子,你從哪裡覺得他被嚇到了。”忙碌的捲毛青年抽空看過來一眼。“hagi你對他的濾鏡也太重了吧。”
“我哪有啊——”
萩原研二嘟嘟嚷嚷地低下頭戴手套。
比起濾鏡,倒不如說。
他覺得西宮弦野好像有些漠然了。
尤其是與諸伏景光相比,顯得冷靜鎮定得有些過分,他的視線往身邊的同期身上偏了偏。
西宮弦野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
應該只是見識過兇殺案,比他們更加適應和習慣,也更快地冷靜下來做出正確的應對而已吧。
他收回有些探究和思索的目光,與伊達班長一起繼續找線索。
在萩原研二移開了視線後,亞麻短發的青年看著自己的手套,和被血染得已經看不清五官和表情的男人屍體,重重地抿了下唇。
男人身上折磨和虐待的痕跡確實很重,周圍牆面的和地面上的血痕都說明這是一場慘無人道的虐殺,死者大概是被堵住了嘴,地方足夠偏僻,時間也足夠晚,如果不是他們想偷個懶走近路回去,這具屍體大概直到明天才會被人發現。
他可以確保他們在降谷零說出那句“血腥味”後就幾乎是立刻扔下腳踏車,讓他們噼裡啪啦地在馬路上倒成一片,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
快到他們完全沒有思考任何危險的可能性。
心髒上的傷口也確實是致死傷,男人也是在他們面前停止的呼吸。
但他們一路跑到男人面前的速度再快,心髒受損能夠支撐他身體活動機能的時間也不會有多長。
兇手一定沒有走遠。
沒有錯。
說不定他們停下車的一瞬間,兇手剛剛將匕首捅進男人的胸口。
如果他們沒有在那家居酒屋呆太久,在路上沒有騎那麼慢。
他們是不是能夠提前發現。
這個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西宮弦野默不作聲地輕輕按壓男人的胸口,溫熱滾燙的血液從傷口湧了出來,好像連他的手也要隔著冰涼的一次性手套被灼傷一樣。
有一點,說不明白的感覺。
不是難受,不是後悔,也不是愧疚。
好吧也有可能都有一點點,總之,青年覺得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喂,我說。”
捲毛同期站在他身側不遠,目光凝重地看向某一處。
“這裡,我好像找到了一個空彈殼。”
……
“什麼?!”
萩原研二蹦了起來,一下子從對著地面深思的伊達航身邊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