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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宮同學變得更難接近了。
那個亞麻短發的青年總是一臉燦爛開朗的笑容,他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但評價都是清一色的“還不錯,看上去性格很好。”他經常跟另外五個人出現在各個雞飛狗跳的場景裡,露出賴皮又無辜的一面,活躍耀眼得像個太陽。雖然刺眼,但的確是個優秀的人。
後來,後來聽說他的家裡出了事,西宮同學的妹妹被牽扯進了一樁謀殺案裡,不幸去世了。
青年用冷靜到幾乎無事發生的態度極快地找到了兇手,是一個因為瑣碎的矛盾和誤會決定殺人的咖啡店女店員。
然後西宮弦野爆發了。
“這種可笑至極的原因。”
他的神色陰鬱又暴躁,眼裡盛滿了怒火和悲傷,好像整個人都因為一個人猝不及防的消亡而一起破碎掉了。
然後他動手了,據說好幾人都沒能按住他,即使犯人是個女性,但他出手極重,拳頭的關節處打出了血,猙獰、可怕、又可悲。
如果不是最後控制住了他,那位女店員就像是真的會被他揍到事情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以後會是個警察。”
“警察是,無論有著怎樣血海深仇,都不會因為私仇妄為的人群。”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因為洩憤,那樣的程度也夠了,收拾好心態,以後也像守護家人一樣為了避免這種事的發生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吧。”
什麼狗屁道理。
他已經沒有要慎重對待這個世界的理由了,他澆灌著的保護著的唯一一朵花都會死掉,那麼就算整個世界都變成垃圾場也沒什麼關系。
西宮弦野已經不記得哪些話是來自目暮十三,哪些來自鬼塚八藏,哪些來自還算親密的同期或是不記得的陌生人。
亞麻短發的青年穿著黑色的常服,眼下有些青黑,面上是濃重的沉凝的鬱色。有些空曠的辦公室或是警視廳的會議室,他站在桌前,對著表情猶豫又惋惜的人們面無表情地開口。
如果連複仇都不能做到。
“那我就不做警察了。”
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們有些驚訝,轉著頭面面相覷。鬼塚八藏想要說些什麼,但只是很長地嘆了口氣。
西宮弦野徑直地推門離開。
當時的場面大概真的很難堪,據說有親戚在現場的警校同學並不能提供新的訊息。
警校倒是給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處分,那人顯然不在乎,但毫無疑問的是,原本光芒四射的西宮同學沉寂了下來。
西宮同學變得不能接近了。
他的臉上不再掛著帥氣張揚的笑,不會再跟那五人一起打鬧著開玩笑,不會再把井口喊成井上,一切幼稚調皮的搗蛋行為都消失了。但他也好像開始無視所有人,冷淡的態度逼退了大部分想要同情和安慰西宮弦野的人群。
那雙明亮燦爛的眼睛一片死寂,好像有什麼隨著死亡一起掩埋和消失了。
關系還算得上是親密地五個同期好友,試圖將那個看起來馬上就要離開人間的青年拉回來。他們帶著他一起打鬧,一起喝酒,一起飆車和去爆炸的火場裡救小女孩。
以往總是嬉皮笑臉跟他們勾肩搭背的西宮弦野,現在只是偶爾在他們狼狽的時候搭把手,不會一起沖上去,也不會說些欠揍的話跟他們鬧起來,好像自動隔開了距離,把自己放得很遠。
還是六個人,但還是不一樣了。
他開始頻繁地逃課,不再穿那件藍色的警校制服,偶爾出現也只是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喝酒。
學校很是不滿,據說他不能順利畢業了,鬼塚八藏氣得對著五人把那個臭小子大罵一場,降谷零他們也黑著臉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把那個滑不溜幾的人逮回來揍一頓。
但他們終究沒有這個機會。
在畢業前的一個月,西宮弦野徹底失蹤了。
半秋半冬的畢業季,警校生們穿著裁剪合身又正式的制服,肩頭和領口還有些繁瑣精緻的裝飾,顯得挺拔俊朗。
五個人在警校門口拍了一張合照,笑得意氣風發又朝氣蓬勃,但照片上空出了一個位置,是留給那個一聲不吭就失蹤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