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像對於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在意。”
啊,被發現了。西宮弦野垂著眸子,想要敷衍地說些什麼。
“小涼音……”
“我甚至從來都沒想過哥哥會選擇去當警察。”
涼音抓住了他的袖子,直直地望著他,很認真也很迷茫地問著:
“哥哥真的想成為警察嗎?為這個國家和人民付出,保護群眾的利益,為了周圍的人、為了正義和責任感懲惡揚善、捨生忘死。”
青年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根本就不是為了這些什麼正義和責任選擇成為警察。
“我……不知道。”沒辦法在這種事情上對她撒謊。
“……哥哥會做壞事嗎?會違法犯罪嗎?”
“……”
他在規劃中有想過要不要去酒廠,是不是真酒都無所謂,臥底反而更危險。大概也只是對酒廠的一些角色感到好奇、也有一些對這個不真實的世界犯罪的無所謂心態。
這樣的想法其實也很傲慢吧。
“哥哥!”
西宮弦野看著涼音,女孩穿著學校的校服,跟他同色的眼睛圓溜溜的,用力攥緊了他的袖子。
啊,都揪皺了。
她真的很緊張,也在真的害怕一個對於兇殺案都漠視的哥哥會誤入歧途。
“……想什麼呢小涼音,好歹我也是警校生啊,不會帶頭搞什麼違法犯罪的行為啦。”
青年哧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把精心打理過的發型搓得亂糟糟的。
“真的?你剛剛還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成為警察。”
涼音依舊扒著他的袖子,任由那雙手在腦袋上面亂揉,目光炯炯。
“唔,騙你的。”
“……?”
看著妹妹醬從嚴肅緊張的狀態變成氣鼓鼓的河豚,弦野又捏了捏她的臉。
“今天心情不好是因為案子牽扯到了小涼音。”
涼音,西宮涼音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西宮弦野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七年後有了妹妹,與時常忙碌不在家的父母不同,西宮弦野的大部分時間都與涼音度過了。
從她是一個眼睛都睜不開的小嬰兒開始,弦野看著她笨拙地學會翻身和走路,會抓著他的手指笑,學會的第一句話是“哥哥”,跟他撒嬌和賭氣,慢慢地長成少女。
她是西宮弦野在這個世界略有一點真實感的錨點和證明。
即使知道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也理所當然地把小涼音放在了自己的圈子裡。
西宮弦野會無所謂地跟一臉無奈的妹妹講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會耗費心機地在她很小的時候引導她去照顧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但又害怕這個世界層出不窮的死亡。
就算是在米花町,他也要涼音平安長大。
“哥哥確實沒有什麼強烈的正義感想拯救別人,他們對我來說也並不怎麼重要,但是你不一樣啊。
從小到大,我都只想保護小涼音。”
“……”
“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