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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在考慮，或許是骰子在體內過於痛苦，他的表情也越來越差。
良久，這才開口。
“我……是為了找一個人。”
“什麼人？”林知宜追問。
“一年多以前，我曾經在臨城碰到了一個女子，當時，有人在路邊賣蛇，似乎都是野生的。”
“其實，在人間混跡這麼多年，我對於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更不會有因為是同類，所以我要去救他們的想法。”
“可是沒想到，那個女子居然主動買下了所有蛇，並且把它們給放生了。”
說到這兒，他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幸福的事情。
“我一直偷偷地跟著她，中午的時候她才戳穿我，原來，她早就知道我在跟著她了。”
“雖然只有一個短短的上午，但是我看著她做了很多好事，但我也看出了，她也同樣不是人，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什麼。”
“本來，我們已經約好了，第二天在同樣的地方見面，可是分開以後，她就消失了。”
他的表情恢複了冷漠，“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和我如此契合的物件，所以，我足足找了她一整年，可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哪裡都遇不到。”
“但是，她那麼善良，肯定不忍心看我殺生，如果我做這些事情，她肯定會出來阻止我的。”
林知宜皺緊了眉頭，“所以，你就為了找一個人，結果就殺了那麼多人？”
“我殺的都是病入膏肓的人，就算他們活著，也活不了幾天了，何不用剩下的這些生命為我做出一點貢獻？”他反問。
但剛說完，就痛苦地哀嚎起來。
覃小鈴面無表情地將骰子取了出來，“即便他們所剩的壽命不多，那也不該是被你殺死。”.c0
他恢複了自由，頓時就變了臉，“我要殺了……”
“我知道你要找的那個妖。”覃小鈴突然接著說。
“什麼？！”他頓時就冷靜了下來，立馬拽著她的胳膊問，“你知道她是嗎，她現在在哪裡？只要你告訴我，讓我見她一面，就算你殺了我都行！”
覃小鈴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她死了。”
“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他連連搖頭。
“我一直覺得你眼熟，現在才想起來。”覃小鈴解釋，“那天，我也曾碰見過你們，當時是下午，你們在一個甜品店裡面，其實在早上時，我就先你一步遇見那個她了。”
“她的確不是人，是妖，是機緣巧合之下沾染了些靈氣的妖，本來，她們那個種類，是不會修煉成妖的。”
“因為，她是蜉蝣。”
林知宜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蜉蝣，朝生暮死，那一天時間就是她的一輩子了……”
“對，她是在淩晨時，不知是碰到了聖水還是沾染到了某位仙人的靈氣，這才化成了人，你仔細想想，你們當時約好第二天見面的時候，她是什麼反應？”
這蛇精不願相信，但是事實卻都已經擺在面前了。
他喃喃道：“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
“所以她並沒有答應。”覃小鈴接過了話。
“不，不可能……”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見狀，林知宜便先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