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眯了下眼睛,把相機接了過來。
裡面的照片出乎他的意料,他放下相機,皺著眉頭看他,“你……”
“踩點的時候聽見了一點東西,你是為這個來的吧?”雨宮亞森閉上眼睛。
“我稱贊你的勇敢,小先生,但我還是要說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愚蠢。”安室透皮笑肉不笑,“順便,我想和你談的事情是一年半以前的。”
門口傳來些動靜,下一秒,灰醫推門而入,雨宮亞森看了過去,看見門外還站著風見裕也。
灰醫提著醫藥箱,冷著張臉走過來,對著站在床前的安室透抬了抬下巴,“請讓一下,我得給他看看傷口。”
等灰醫來到床前,雨宮亞森已經整個人縮排了被子裡。
檀上裕人眯著眼睛,“三——二——”
“來了,來了!”雨宮亞森立馬鑽出被窩舉起雙手。
安室透眯著眼睛背過身走到門旁邊,身後隨即傳來雨宮亞森的壓抑不住的慘叫。
不一會兒,灰醫提著醫藥箱離開船艙,臨走前看向安室透。
兩人無聲對視了一會兒,灰醫轉頭開門。
安室透垂下眼眸,轉身去雨宮亞森身邊坐下,“我們長話短說吧。”
“一年半以前,你在青田博物館工作,陰差陽錯之下發現博物館館長貪汙受賄,舉報未果,青田博物館館長當著所有員工的面摔了江戶時代的一隻碟子。”
“兩周後,我的下屬在出任務的時候不慎與一個身上有酒氣的青年相撞,口袋裡多出了一份有關青田博物館館長貪汙受賄,走私文物,侵佔他人財産等一系列犯罪的詳細物證。”
“我做的。”博物館點頭。
“三個月後怪盜出現……”安室透一隻手背在身後。
雨宮亞森笑了一下,“公安的效率有一點慢……更多的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願意為那些承載歷史的東西獻出生命的。”雨宮亞森語氣平淡,他望向窗外,依然能想象到一年半前那個自己。
他留了個心眼,青田博物館館長並沒有找到舉報他的人,於是便當眾摔碎碗展示自己的權威。
想起那天,雨宮亞森呼吸急促,手不自覺的攥緊。
是她的錯……
是她的錯。
她低估了人的無恥程度。
原本是能避免的。
她怎麼也忘不掉那天,她強忍著淚水走進廁所。
鏡子裡是陌生的人。
這裡,國不是她的國,家不是她的家。
連她堅守的一切都像個笑話一樣。
雨宮亞森抿了下嘴唇,深呼吸。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那種無力的感覺。
安室透很想嘆氣,他遞過去一塊手帕,等著自尊心強的孩子收拾好自己。
他側了側身,“還有一個問題。”
“我的下屬那天穿著便服,你是怎麼判斷出他的身份的。”安室透神情重又嚴肅的下來。
雨宮亞森擦了擦眼淚,把手帕疊好還了回去,“我就是知道,我一看見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