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妹妹這樣死就有汙陷之罪,皇後娘娘這麼一哭,皇上又該怎麼想啊?嚇的沈易康急忙跪下請罪!
“沈大人,請起。人都不在世了還有什麼罪好恕的!沈丞相可好?”彩靜見沈易康這麼害怕,這才注意到李信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她知道李信生氣了,忙讓沈易康起來,轉移話題。
沈易康哭成一團,道出父母受不了打擊全都臥床不醒了。
彩靜不好開口問李信,伸手暗暗的在李信腰間碰了碰,暗示他不要再計較沈紫依的事了,人都死了還計較什麼!沈炎可沒罪,不能懲罰他們。
李信輕聲咳了一下,把心中的怒火壓了壓,他雖早就猜到那個不知好歹的賤人,不會領彩靜的情。卻沒想到竟然用這麼激烈的手段,這不是給彩靜抹黑汙衊她嗎?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當要痛斥沈易康一頓的,但看著彩靜那懇求的眼神,也就只好作罷了。
“沈老愛卿有恙在身,我們去看看吧!”
李信雖然生沈紫依的氣,但對沈炎卻滿是同情之意,聽說郎中束手無策,就想著讓玄武去給看看。
彩靜感激了看了一眼李信,這樣的帝王才能深受天下人的愛戴吧!
李信握住愛妻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沈家秋爽齋裡,玄武用七星換位之法給沈炎針灸,又給他吃下救命的聖藥』,這才將生死線上的沈炎給救了回來。沈老夫人也在彩靜的救治下蘇醒過來,見到彩靜的那一刻,沈夫人嚎啕大哭:“哎呀!這個不孝之女啊!你怎麼這麼心狠吶,丟下白發蒼蒼的爹孃自己就走啦!啊哈哈啊??早知道這般你不孝,當初就不該生你到這個世上啊!我的那個兒啊。你痛殺為娘了。”
彩靜的心情降到了谷底,對於沈紫依這種極端的做法,她真的是又氣又可憐。
便最無辜的是她的爹孃啊!一輩子就寵愛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今卻自殺了,讓他們如何能想得開呢?
彩靜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沈老夫人,這件事不管如何都跟自己有直接關系。自己雖沒殺伯仁,但伯仁卻因自己而死。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沈老夫人,失去女兒之痛,令這位原本風韻猶存的婦人,一夜之間霜華染盡,衰老了的速度令人詫然。她呆呆的抱著撲在自己懷裡痛哭的沈老夫人,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只能任由她釋放著心中的悲傷,這樣才不至於再憋出病來。
沈炎醒過來之後見皇上親自來看望自己,沒有因為女兒的自殺而牽怒沈家,他打從心底佩服這位英明的主子,可惜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還有精神再為這位的主子效力了!自己這一生仕途上一帆風順,聖寵不衰至今,卻沒想到教子無方令自己痛心疾首,女兒自殘,這種不孝之舉,更令他心碎神傷,原本精神的中年人,一夜之間變的老態龍鐘,哪裡還有一絲的精神可言啊!
沈炎夫婦如果知道了沈紫依臨死之時的想法,非氣的吐血而亡不可,再要是知道彩靜才是該出生在自己家的女兒,豈不是更加瘋了?
只可惜天機不可洩露,世間人還是以親情為念,怎麼會想到前世的恩恩怨怨連累到他們呢!
李信念在沈炎一生忠心耿耿,並無半點對不住朝廷。便免了沈紫依的罪責,賜封沈炎無冕侯,並請他回朝當太師。
但被沈炎謝絕了,自己哪還有臉回朝啊!至於無冕侯李信執意要封,沈炎也只好接受。
沈易康倒是接受了李信的封誥,成為溪遙郡的太守。因為他知道父親希望溪遙郡能是一片清明,這裡的太守不是一個愛民的官,但又無大的錯也不好讓皇上下令撤換掉。聽到皇上重親啟用自己,他便要求皇上讓自己留在溪遙,做溪遙郡守。
本當等沈紫依下葬後才動身的李信,也因宇文闊在百裡外的溪遙山做孽不止,而提前起程。
至此,一代英主名臣便成了永別。
沈紫依下葬之後,離魂劍在她的墳前呆呆的坐了三日,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那麼傻坐著,沈易康多次勸說都無功而返,只得派人去給藥王送信。
藥王和孫女連翹得信後,急忙趕來勸說離魂劍。
“小臭子,這種不孝不忠,不仁不義的惡狠女人,哪裡值得你這般痴情啊?你等了十幾年得到了什麼?她到死都不願和你在一起,你還在這裡守什麼?”
藥王對沈紫依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幾次看病她出口傷害連兒,讓藥王更加的不待見她,孫女的一片痴情這小子看不到,可是偏偏對這個陰毒的女人情有獨鐘,氣的老頭大罵離魂劍。
“爺爺!你不要這麼說離哥哥,如果不是他這般痴情,連兒還不喜歡他呢!沈姐姐一生都不喜歡離哥哥,那是她傻,把珍珠當成了魚眼睛,連兒可是知道離哥哥有多麼珍貴。”
連翹不依藥王數落離魂劍,嘟著嘴為他辯白,說罷轉身來到離魂劍身邊,拿出自己帶來的紙錢、祭品,還有一壇酒,跪在沈紫依的墳前說道:“沈姐姐,連兒知道,你不喜歡連兒靠近離哥哥,幾次出言相譏,知道沈姐姐心裡苦,所以連兒不怪你。連兒等離哥哥是心甘情願的,就算他一輩子都不娶連兒,連兒就當他一輩子的妹妹,絕對不會怪罪沈姐姐的。可是今天連兒聽丫鬟說,姐姐臨終之時,把離哥哥託付給連兒了。連兒聽了真的好高興,連兒也知道不該這般,可是連兒真的好感激沈姐姐。連兒在這裡向沈姐姐保證,連兒一定會讓離哥哥幸福的,不會再讓他這般孤獨冷漠。但願沈姐姐下輩子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聽的藥王直搖頭,這可單純的小妮子啊!哪裡知道人心的險惡啊!那個毒婦如果不死的話,你就是等一輩也得不到這個臭小子。
連翹也不勸離魂劍離開,只是陪著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藥王實在看不下去,便拂袖而去。
連翹就這麼陪著離魂劍在墳前守又守了三天三夜,直到離魂劍虛弱的暈厥過去,這才揹他回藥王谷,從此再未出谷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