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靜用銀針疏導其經脈歸正,以防錯骨裡再次傷到神經,當初在百花谷學疏導經脈這一課,彩靜可是沒少費神,因為外婆告訴她,這招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在玄武穩合錯位的瞬間,墨先生將百彙xue上的銀針取下,整個過程只不過數十秒,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而一旁的太醫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三個人,難道這就治好了?那丫頭給抹的那是什麼藥膏?這些人都是懂武功的吧?他們的醫術師承誰家?太多疑惑和驚訝,他想問也不敢開口,只能瞪著眼睛張著嘴發楞了。
彩靜騰出手來拿過外婆給了紫玉續絡膏,輕輕而又極的貼在患處,墨先生拿過紗布和彩靜一起給他包好,為了防止燕王醒後亂動再傷到了患處,玄武將事先做好的一個凹型夾板,固定在燕王的脊椎上。
“噢,大功告成!”
彩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了聲大功告成,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腳軟的連站都站不穩了,李信急忙攬住她,扶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擔心的問道:“靜兒,沒事吧?”滿眼的關心和憐惜。
“呵呵??沒事,就是嚇的!”
彩靜靠在李信胸前,輕輕的嬌笑了一聲說道,說實話就是嚇的,第一次救人,還是這麼重的傷,要是沒有玄武在,她是想自己絕對不敢這麼冒險的。最後那個針刺百彙,搞不好燕王就玩完了,她能不怕嘛!連墨先生和玄武都緊張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呢。
李信心疼的收了收自己攬著她的臂膀,左手抵著她的手心緩緩的給她輸著真氣,因為他無意中摸到了彩靜的脈,她已經虛脫了,從昨天的出事到現在,她受了太多的驚嚇,這丫頭一做起事來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給她輸點真氣讓她精神好一些。
彩靜忽然感覺到酸軟的身體裡,有一股暖暖的氣流在緩緩流動,直達自己的四肢百骸,酸軟的身體像泡在了熱裡一樣,舒服極了,她仰頭望了一眼李信,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身體更加貼近李信,感受著他的關心和愛護。
“荀寧,你半個時辰,給王爺喂一碗淡鹽水,再隔半個時辰喂一碗糖水,要防止他被燻蒸的脫了水。”彩靜叫過荀寧囑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項。
“小姐,為何要喂鹽水和糖水呢?”一旁給彩靜拿帕子的筠兒不解的問道。
“噢,鹽可以增加人體的能量,人的體內大部分都是水分,這樣燻蒸會使人大量出汗,而汗裡含大量的鹽分,補充淡鹽水是為了平衡人體內的電解質,呵呵,就是補充體力,喝糖水也一樣。這樣不吃飯也不怕。”
彩靜看著這個好學寶寶,笑著給她講解為什麼要補充鹽和糖,但當她說到什麼人體電解質時,除了李信表情正常外,其他人都向她投來探究的眼神,她急忙解釋一番,說罷朝李信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李信寵溺的睨了她一眼,笑了。
“這位姑娘,下官可否請問一下,你剛才使用的那是什麼藥膏?”太醫政楞了半天神,終於想到這個治療的關鍵在於這個女子用的那貼藥膏,他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師門獨傳秘藥,不便告訴他人。”彩靜剛要回答卻被玄武阻止了,直接拒絕了太醫政。
太醫政羞臊的臉一陣青一陣紅,這本來也是他太唐突了,那個時候各家各派的學識都是秘不外傳的,人家讓看到實在是因為他有皇上委派的身份,不然的話,連進也不會讓他進去的,沒想到他得寸進尺還想知道的更詳細,玄武對他本來就沒好感,見他這麼沒臉沒皮的直接問來,當然堵的他出不上氣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太醫政是尹貴妃的人,玄武懷疑慧公主的病就是他在搗鬼。
“呃??是下官唐突了!”太醫政穩了穩神哂哂的說道。
“彩靜,我們來研究一下藥方。”玄武提起筆想開藥方來著,想了想又放下,想跟彩靜再斟酌一下。
“誠王爺,既然燕王爺的病情已經穩定,那老奴就回宮交旨去了,聖上還在等呢。”劉公公見玄武不願太醫政過問,眼見天色已晚,恐怕皇上等急了,但起身請辭。
“嗯,請劉公公回稟皇上,燕王的病還要向今日這樣連續治療五天,就請不必再派太醫過來,這裡有本王師妹和玄師弟他們照顧,不要讓不相幹的事打擾他們救治就好。”
李信的話是在暗示天顯帝,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彩靜,讓她分心。
“是,老奴一定如實回稟皇上,那老奴就辭了!太醫大人請吧!”劉公公對李信打了個千兒,叫讓太醫回宮複旨去了。
在就李信擔心天顯帝會下旨賜婚要劉公公帶話的時候,皇宮裡,天顯帝雖然被李信退婚的事氣的不輕,但等李信走後,他也靜下心裡沉思,兒子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劍刺入他的胸膛,失去愛妻之痛,讓他這半生都在悔恨中度過,當年為了穩定朝局所做出的決定,到現在他也沒覺得錯,但今天兒子的質問讓他的心理發生了變化,他自己問自己當年的事如果不那樣做,自己有沒有今天兒子的那種氣魄,他的耳邊一直在回響著李信的那句話:江山我要,彩靜我也要,沈家的支援我不稀罕。
他本想直接下賜婚旨的,但想到剛才兒子說過的那話,他也怕逼急了那個倔強的兒子做出自己無法控制的事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還是等天淇的傷病治好了後,找那丫頭好好談談再說。
其實天顯帝這會兒是在自卑,他覺得在某些地方自己不如兒子,他沒有兒子那種膽識和氣魄,自己對不起愛妻,讓愛妻蒙冤含屈而死,自己卻還要討好害死她的人,兒子鄙視自己的目光,他不是沒看見,是他羞於對峙兒子那如利劍般的目光,這件事上他欠他們母子的,這麼多年不但不能為愛妻報仇,反而讓仇家做的更大,如果不是當年自己培植了沈炎,恐怕現在朝堂上自己說話早不算數了。
“雪兒,你一定恨死朕了吧?要不你也不會給信兒留下那樣的遺言了!對不起!對不起!朕下輩子一定只娶你一個,好好的愛護你,我的雪兒!”
天顯帝的思緒飄了一程又一程,腦子裡就像過力面一樣的顯現著當年的事,不知何時從龍塌下的暗格裡取出了雪後的畫像,面對著亡妻,他老淚縱橫,抱著畫像哭了起來,嘴裡不住的道歉。
直到劉公公回來交旨,才把他從走神中拉了回來。
劉公公把燕王的病情及李信的話原原本本的轉述了一遍,天顯帝自然聽明白兒子的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帝王的尊嚴又受到了挑釁,氣的他臉色巨變,心裡暗罵:逆子,竟敢威脅朕,好,朕就容你幾天,哼!朕決定的事豈能容你反抗。
心煩的天顯帝見太醫政還站在那裡,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退下,並對劉公公下旨,從現在起他任何人不見!
天顯帝也是有先見之明,果然,初更的時分,錦妃到太極殿來求見,被劉公公給擋了回去。
太妃也派來請皇上到永壽宮去說話,也被劉公公婉言回絕了。
第二天是中秋節,義王和天澈如期回京,肅王也從軍營裡回來過節,李信因為燕王的事告假沒有進宮,天顯帝也沒有下旨賜婚。兄弟幾個聽說燕王又摔傷了,宴席過後急忙到誠王府探望,可惜燕王還沒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