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位帥哥,您可真知音啊!請您稍等,接下來的這曲,是小女子為玉卿小姐量身訂作的,玉卿小姐也將為大家獻上她生命中最美的一舞,請稍安勿躁!”
彩靜故意的用嬌嗲的聲音對汲暗說著,還不時的朝他拋媚眼,汲暗那叫一個激動呀!
這讓剛釋然冷靜下來的李信,一下子被激的火冒三丈,這個不知羞的死丫頭,竟敢在這裡賣弄風姿,恨的咬牙切齒的盯著彩靜,恨不能下去把那個嬌人兒扯到自己懷中鎖住。
彩靜看到了李信那陰恨恨的眼睛,雖然也嚇的哆嗦了一下,但心裡可要笑翻天了,暗想著:
“李信,我讓你見色忘友,本小姐今晚要攪和的你泡不成妞!哼!”
先前安排好的樂師奏起了樂,兩個龜奴抬著一幅巨大的畫軸上來,卻是一張潔白的宣紙。被彩靜化過裝後的絮兒,提筆站在畫軸前。
彩靜見玉卿身子微微顫抖,知道她支援不了多少時間,看看被自己氣得半死的李信,也覺得玩的差不多了,便朝玉卿點了點頭。
彩靜坐在早以放在一旁的古箏前,玉指輕動,悽美的《葬花吟》順口而出: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
獨倚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蔔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花落人亡兩不知!
悽美哀怨的歌詞,引起了那些官妓的感嘆,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命境呢?一個個掩面而泣。
玉卿則用自己的舞姿來向這個冷酷的世界吶喊著,一旁寫字的絮兒,雙手上下翻飛,梅花篆龍飛鳳舞的呈現在大眼前,一時間那些人都不知要看什麼了。
玉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作最後一舞,她感受著那詞中的第一句的意思,不正是自己這悲苦而短暫一生寫照嗎?
當彩靜唱到,“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時,玉卿的臉上出現的絕美的悽然之笑,入秋時他還說等下了雪的時候,要陪著自己去賞梅,如今百花已落,梅綻枝頭,知紅顏老死之日確在春殘花落之時,可是他在何處呢?
玉卿悲放心中的情懷,用力甩起長長的水袖,再讓它慢慢的從空中飄落,就好似自己的生命也就要落入塵土一樣,傷心無奈的淚溢滿的眼眶,強忍著不讓她掉下來。
彩靜的一句“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也正是玉卿現在的寫實,自己終於可以以清白之身去見爹孃了,來時清白去時也清清白白。
彩靜早已經看出玉卿今晚的舞之真正之意,也許能這樣才能讓她把壓抑了多年的心情釋放出來,安心的離開人世,所以她也傾注也自己的全部心聲,與玉卿的舞産生共鳴。
即爾最後一句,“花落人亡兩不知”時,玉卿飛起一跳水袖猶如一條白虹飛旋在空中,爾後緩緩地與玉卿一起慢慢降落,最後縮卷在地上,潔白的水袖輕輕的覆蓋在玉卿的身上。
絮兒的最後一筆也在琴聲、歌聲、舞跳停進那一刻完成。
所有的人為之震驚,這上的表演就算再過了十年二十年只怕也是難得一見的,三個各自達到了曲、舞、字的頂峰,堪稱當世之絕!
久久的不見有人動,臺上的人也靜靜地停在剛才的動作上,最後二樓的雅間裡傳來掌聲,是義王和汲暗帶頭鼓掌的,從彩靜上臺的那一刻,兩人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連沉默寡言的肅王也不經為之叫絕。
李信看著心裡那浪翻的都快把自己給淹了,尤其是汲暗那個風流鬼,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盡在那丫頭的身止搜尋著,李信恨不得過去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看著下面的人兒起身謝禮,他正想沖下去一把將那張假面具給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