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是出大事了,眼看戲就要開鑼了,雲娘不能唱,戲班再無人能替,那些小娃娃們根本唱不了全本戲,這可怎麼辦呢?
急的雲娘直掉眼淚兒,忽然,連生想到了彩靜,雲娘怕彩靜不願來,可是眼下也是沒辦法的事,只好碰運氣了。
連生瞞著洪班主脫了戲服,偷偷溜出王府後,直奔金市街錦繡坊而去。
無巧不成書,彩靜偏偏提前回來了,她送貨的那家掌櫃的要再來訂批貨,所以一大早他們就往回趕了,剛進門連生就到了。
繡坊後院的紫苑小居裡,連生“噗嗵”就給彩靜跪下了。
“彩靜,我知道這樣太過份了,但如今已無他法,那裡是王府啊!一旦王爺知道雲娘不能唱了,丟了他的面子,那雲娘肯定活不成了,彩靜,求你救救雲娘吧!”
“哎呀,連生,你起來說嘛!不要這樣,雲娘怎麼會突然嗓子不舒服呢?”
彩靜拉著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連生,一邊問著雲孃的病情。
“郎中說是受了風寒引起嗓子痛,得休養些日子才能再唱,不然嗓子就毀了,也是累的,這兩個月沒停腳的唱,就是鐵打的人也會累倒的,何況她本來身子就弱。”連生哭了,他心疼雲娘沒白沒黑的唱,終於累倒了。
“怎麼能這麼不要命呢?賺錢也不能不讓人休息呀?這個洪班主可真是的。”彩靜聽後抱怨洪班主。
“也不能怪班主,是那些主顧老爺們不容啊!誰家請你敢不去,茶樓的戲都停了好幾次了,唉!戲子難為呀!”連生道出實情,戲子沒地位誰拿你當人看哪!
“好了,沒別說,這樣吧,你去對面街口等著我,可是坐馬車來的?”
彩靜知道救場如救火,只好自己跑一趟了,她也不可洪家班有什麼事,更何況是雲娘出事,她是一定要管的。
“謝謝你,彩靜,你是我們洪家班的再生父母呀!”連生梆梆磕了幾個響頭,才起來往外走去。
彩靜想了想,從囊袋裡拿出了兩付面具還有一些要用的東西,把找了身丫環裝穿在裡面,用鬥篷包裹住身子,跟掌櫃的告假匆匆的出門去了。
半炷香後,義王府大門口停著的馬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侍衛查問過後放他們從角門進去,直奔後臺雲孃的換衣間,女子把鬥篷帽子摘了雲娘驚訝的看著她,連連稱奇。
原來彩靜易容換回女裝,竟然跟雲娘有著七八分相似,只要化上妝,敢保連洪班主他也認不出來,彩靜把了雲孃的脈,是感冒引起的咽炎,雲娘沒出她也放心上臺。
時間不多了,彩靜給雲娘帶了張面具,打扮成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讓連生對洪班主說是冷先生的書童來看戲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等彩靜上了妝連雲娘自己都說有十分的像,也就在這時,義王府的管家來催讓開戲呢。
今日唱的是摺子戲,先是一段麻姑拜壽,還有一些祝壽的喜慶段子,最後是義王點的一整本的《碧玉簪》。
鑼鼓點一響,彩靜整裝上臺,麻姑仙衣袂袂飄舞在竹冰泛起的薄霧中。
彩靜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裡看到了自己久等不見的人,而且,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