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茅威濤的粉絲,絕對的迷,因為她的嗓音的較清亮,不適合唱小生,但並沒有讓她停止喜歡茅威濤的演唱風格,她學的是惟妙惟肖,一抬足一舉手把舞臺上的陸遊失去愛妻的痛苦盡數表達出來。
雲娘聽的如痴如醉,她根本就沒想到蓮花落能演變的這麼好聽,有這麼精美的唱腔,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彩靜的表演和唱腔上,沒看到彩靜身體的變化。
彩靜唱完了陸遊的,轉身再亮相,一付悽美哀怨之相,接著唱起了質樸平易,委婉細膩,深沉含蓄,韻味醇厚的袁派唱腔: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個,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袁派唱腔是外婆拜師專攻的,所以彩靜的袁派唱腔那是聲、像、行、步步到位的,最後一句瞞瞞瞞唱完,她完全進入了唐婉的角色裡去了,寬大的長袍被她緊緊的束在腰上,胸前的高聳自然明瞭了,而雲娘此時也為彩靜的身姿感覺古怪,因為她太想學這個姿勢了,只是這冷大哥怎麼………………
“冷……冷大哥……你……你你…”
“啊!?哎呀!!!壞了,露餡了。那個……那個雲娘……我…”彩靜聽到叫聲,見雲娘一臉的驚訝和疑惑盯著自己的臉看,她不解的低頭看去,嚇的大叫一聲,自己怎麼這麼大意呢?怎麼辦呢?露餡了。
她不知道怎麼跟雲娘解釋,口吃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冷大哥,你……你……你是個女的?!!!…”
雲娘一付受不了打擊的模樣,彩靜就怕這樣,但還是讓小姑娘對她動心了,彩靜急忙過來扶著雲娘道歉:
“對……對不起,……對不起……雲娘,我不是有心要瞞你的,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人隻身在外,如果是女裝打扮的話,會遇上很多麻煩的嘛,其實我早有過暗示過,是你沒在意啊,好了,雲娘,我給你賠不是了,我只是不想外人知道我是女孩子,方便上路嘛,你就原諒我吧?嗯!”
彩靜連道歉帶求請,讓雲娘沒辦法生氣,低頭想自己生什麼氣呀?就算冷大哥是個男的又能怎樣?
現在成了女子跟自己更親近些,豈不比是男的更好?只是她騙的自己好苦,想到這裡抬起頭淚珠模糊的看著彩靜,抱怨道:
“雲娘把你當真心朋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騙人家,你既是女的,恐怕這名字也是假的吧?”
“呵呵,對不起了好妹妹,這回我不在騙你的,我告訴你,但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行嗎?”
彩靜見雲娘抱怨,知道她已經想開了,嬉皮笑臉的搖著雲孃的胳膊要她保證不洩露天機才告訴她。
“我知道,你不想告訴人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雲娘點頭保證。
“呵呵,真不愧為好姐妹,我告訴你吧!我叫申彩靜,今年十八歲了,這個絕對沒騙你,我還是比你大,呵呵,可以當姐姐了,我從小跟外婆長大,外婆病故我只能上京去尋表哥投靠,所以才女扮男裝上路的,好雲娘,你別在生氣子,大不了我教你唱越劇好了。嗯?”
彩靜心裡默唸著:雲娘不是故意要騙你,是說出來你也不信,只好編個身世了,不過外婆是真的,只是那表哥嘛?李信他不知道怎麼樣了?彩靜一時發起呆來了。
“噢,原來你也是個可憐人啊,算了,饒了你騙我之過,但你要教我唱曲,可不準賴賬哦?”
雲娘聽說可以學唱越劇,當然高興了,沒注意到彩靜臉上的變化。
“噢!!?!沒問題,保在我身上,我可以幫你們寫戲文,編成大段子或者是整本的戲去唱,省得你們唱野臺子,到了京城有大一點的茶樓或是戲院租下來唱,幾個月都不用換地兒。”
彩靜驚醒之後,拍著胸脯保證。
雲娘高興的跳了起來,要和彩靜拜幹姐妹,彩靜也覺得雲娘親近可愛,就答應了。
從第二天起,雲娘便偷偷的跟著彩靜學戲,彩靜抽空把自己看過的戲寫下來,唱腔、唸白、場景,都一一寫明白,方便他們看明白了。
就這樣過了有六七天,連生可是氣壞了,這雲娘跟那小子越來越近,這幾天更是天天的粘在一塊,這樣下去,雲妹妹不是要被那小子給騙了,他跟自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對雲妹妹呢?
這幾天他時時盯著彩靜想找個空檔教訓一下這個浪蕩子,正巧今天走到一小鎮上,因為鎮內住店太貴,他們只好選了一家車馬大店的院子搭帳篷住了,彩靜幫著大家搭帳篷,連生見她身邊沒人便走了過去。
“姓冷的,我有話跟你說!”
“噢,連生啊!有什麼話?說吧!”
彩靜知道連生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大,但為了保險起見她不想說破,馬上就要到京城了,他自然不會在誤會下去了,現在看來他是不會讓自己混過去了,笑著問連生。
“明人不說暗話,我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離雲娘遠點,少跟她套近乎,你是怎麼心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雲娘善良被你騙了,我可眼睛不揉沙子,快點離開她,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連生發狠的威脅道。
“呵呵,不客氣又能怎麼樣?我和雲娘來往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管閑事,這種事你情我願,別人管的著嗎?”
聽到連生的話,彩靜的眼裡劃過一絲狡黠,她就要逗逗這個楞頭青,想到這裡臉上的表情微變,一臉的不屑之色,根本就不把連生放在眼裡,那挑釁的眼神讓連生的火更大了。
“你這個浪蕩子,玩弄女子的感情,到這裡來騙雲兒,我非撕下你的假面具不可。”連生大吼著朝彩靜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