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謙,本王打擾了!”李信說罷回坐在了桌前。
“哇,四哥,可真是真人不露像啊,不過這琴笛合奏明日只怕要轉遍京城了吧!恭喜啊,四哥!”
七王爺搶先恭喜李信,並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
“信兒啊,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你與沈姑娘的琴音如此的合拍,來,紫依坐到哀家這兒來。諾,這個賞給你!”
太妃高興的就差把話挑明瞭,但她記得皇上的話,這此必需要大祭司開壇啟卦才能定,話到咽喉又咽了下去,可又止不住的高興,便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翡翠鐲子來,賞給了沈紫依。
大家一通叫好聲,蘭馨不甘被沈紫依比下去,起身獻舞,蘭馨的扇舞跳的可是一絕呢,眾人且慢慢的被她的舞姿所吸引,蘭馨自豪感頓生。
無聊的恭維聲,假意的討好聲,讓李信心煩意亂,起身推說要出恭,才脫離了那讓他如同火烤的地方。
嵌語宮的花園內,宮燈發出昏暗的光線,李信漫步在道間,回顧著過去在宮中的生活,耳邊傳來絲竹聲和笑語聲,他冷冷的一笑。
自母後遇難之後,自己流被放在外,這種場合就再也與自己無關了,如今這場家宴,親人相聚,可有幾個人是真心相對的呢?兄弟間的歡笑都帶著面具,就連小時候與自己如同一母所生的大哥,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更別說其它人的,太妃的疼愛自己是真心的,可是她又能體會到多少自己被親人離棄的傷痛呢?
自己渴求親情的慰藉在這裡是不可能得到的,眼前的那些個奉承、拍馬的人,轉眼間就會刀刃相向。如今自己回來,卻又被父皇推之於風頭浪尖上,暗中已經有多少殺手圍在自己的身邊了,自己想要站穩腳跟報仇雪恨的話,就只能隱蔽自己那浮惑不安的心,迎合宮中所有人的注目,等待時機了。
那個女孩,叫申彩靜的女孩,又一次自動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過命朋友,她真的這樣做了,她與別人都不一樣,雖然自己沒有告訴她真實身份,但主人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主人,而是一個親近的朋友,一個說心裡話的朋友,她的溫暖和關心,令自己冰封已經久的心,一點一點暖起來,那兩個月的相聚,讓自己這冷漠的人生出現了一絲的陽光,可是陽光還沒等自己好好去感受,她就那樣消失了。
自己經常會無緣無顧的想起她的一切,那嬌弱而非常溫暖的懷抱,令他到如今依然貪戀,那些不經意的關懷之語,也永遠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裡,恐怕今生自己也難以忘懷了。
“彩靜呀!”一聲長嘆,道出了李信心中的無限思念和痛苦。
嵌語殿那邊笑聲傳來,打斷了李信的思緒,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李信轉身往回去。
“那位誠王爺可真是英俊無比呢,比義王還有魅力呢!”快要進嵌語殿時,道旁的花樹旁傳來說話聲。
“就是,以前只聞他心性冷淡,不願多與人接觸,今日看來並不是如此,你聽那笛聲多麼悠揚歡快,只是這等好事都被那沈紫依一人佔了去,你看不出嘛?太妃娘娘是有意要把沈紫依與誠王爺奏在一起的。你看那沈紫依那付得意的樣子,好象她現在就成了誠王妃一樣。哼,老天真是不公平,給了她那麼美豔的臉,為什麼還給了她聰明和智慧!太無天理了。”
“不過說真的,剛才他們倆的合奏真是天衣無縫呢,而且確實是郎才女貌呢,誠王爺應該也是非常喜愛沈紫依吧,要不然笛聲怎能如此的合拍呢?”
“唉,我們是無妄了,誰叫咱們的爹不是當朝禦史大夫呢,走吧!”
李信聽聞忙隱身後暗處,等兩個女子走後他手冷笑一聲進入大殿。
太妃到底是年歲不饒人,累的頂不住了,慧公主見大家也都乏困了,宴會便散去,李信只囑咐慧公主好好休養身體,有空到府裡坐坐,便告辭回府了,到了宮門口,有一輛馬車斜停在道旁。
這是沈紫依的馬車,沈紫依其實早就出來了,她是故意等在這裡的,只想再看李信一眼,今晚的她太高興太激動了,沒想到李信會跟自己說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那也永刻在了自己的心間,現在再能看他一眼,自己都心滿意足了。
李信根本看也沒去看誰的馬車,鄭雩牽馬出來他就手翻身上馬,揚鞭而去,讓沈紫依只看到了一個遠去的背影,少女的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但轉而臉上還是微微的泛起紅潮,揮手回府了。
回府的李信喝了墨炎命人準備好的湯藥,今天是他要恢複第八重混天功的日子,明後兩天不上朝正好開始練功,喝罷藥後李信回到了竹園,進了秘室,鄭雩及玄武他們四個在外護法。
此時身居山谷中的彩靜,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她的潛意識裡發生了變化,她感覺自己在一個混沌的世界裡,什麼也看不清,也聽不到人聲,頭痛的她無法忍受,身子就象要被擠成肉餅一般。
守在她身邊的兩位老人,正在為她擦著汗水,無奈且又心疼的看著她,因為他們幫不了她,老人知道她在夢魘之中,但也許是她醒來的前兆呢!只能一步不離的守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