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蜘蛛將我推到了戈多的床前,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痛苦的轉過頭去,手卻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大鬍子,別離開我,千萬別離開我,拜託你了。
穆先生掏出了一根銀針,刺進了大鬍子的心窩,一股血噴了出來,大鬍子的臉色舒緩了些,穆先生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他好一點了,是麼?”我問穆先生。
“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回答。
“可是他已經能站起來了。”我期盼的說。
穆先生會有回答,只是幫戈多號脈,我焦慮的看著他,心髒幾乎快跳出來了。號脈後,他又掏出一顆藥塞進戈多的口中,隨後他說:“大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先靜一靜。”
說著,他對我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完全度過危險期,但現在已經好轉了。”他說。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我抱著戈多的手,宛如抓住了整個世界。這種話簡直如同特赦令一般,讓我一下子鬆懈了。
戈多緩了好一會兒,漸漸的他不痛苦了,轉而伸手拍了拍我的手,我看著他,他微笑著為我擦去了眼淚。
“傻丫頭,你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他說。
被他說的,我越哭越離開了。你哪兒好了?你告訴我,你都讓我擔心死了!他轉過頭對穆先生說:“讓我們倆單獨待會兒吧,我們倆太久沒見面了。先生也回去休息吧,這兩日辛苦了。”
是啊,簡直恍如隔世。
穆先生帶著小魔頭、毒蜘蛛離開了,臨走小魔頭還想抱走夜茉莉,結果被它啄了一口。現在,夜茉莉趴在戈多的腳邊,像個貓。
“我都聽見了。”戈多說。
“聽見什麼?”我說。
他笑著說:“聽見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一下就臉紅了:“你瞎說!你在詐我!”
他立刻笑著重複道:“不爭不搶、白頭到老。”
我輕輕的拍了他一下:“你瞎說,你不可能知道!”
他拉著我的手,溫柔的對我說:“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的魂魄離開了,就在這個帳篷裡,看著你守在我身邊,看著穆先生給我紮針。我看見了這一切。”
“那你怎麼會醒了?”我問他,我知道離魂後再能回來的機率太小了,離魂十之八九都會魂飛魄散。
他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我看到他們在欺負你,我怎麼捨得你被別人欺負?一著急,就回來了。”
這話聽得我掉了眼淚,我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玉兒,謝謝你,你對小魔頭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不離不棄,我要告訴你,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你,我也會跟你一樣,拼勁全力的來救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