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自始源地哦。”他說。
我冷冷的看著他,覺得他不會比穆先生高明到哪兒去。穆先生還會給我紮銀針呢,這位連銀針都沒有,就是弄了一堆藥水,並且還不是嚴格按照科學配比來的藥水,都是他隨便一倒,誰知道藥水的計量是多是少。總之,他就像個蒙古大夫。
喝下了藥水後,他就靜靜的站在我身邊看著我,我閉上了眼睛,因為他長得太醜,實在不忍直視,看多了我會忍不住的去想他臉上的洞。
過了一會兒,他對我說:“你應該可以說話了。”
我立刻試了試,發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哪兒啊?”
我真的能說話了!那一刻好高興啊,瞬間覺得幽靈先生也不是那麼討厭了,看來他還是有醫術的,不是蒙古大夫。
“這裡是六界隱藏的地方,很多人知道這裡,但是又不敢來這裡。”他說。
“為什麼?”我問。
他微微一笑,對我說道:“因為來這裡的人,都需要給我留下一些東西,才能離開這。”
“要是他們不留東西呢?”我很弱智的問。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宛如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我心裡也知道他的答案了。若是不留東西,他們心愛的人就會死,比如遇到剛才戈多那種人,他分分鐘醫鬧給你看。
他停止了笑聲,問我:“你是來自始源地的?”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他說:“不算是,我現在已經徹底離開那裡了。”
“為什麼?”他問。
“不為了什麼。”我回答。
他往我身上撒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有意無意的問我:“那位娘娘可還好?”
我瞥了他一眼,心說難道你還打了那位娘娘的主意不成?
“很好。”我回答他。
他又問:“可有定期去給子路的衣冠冢打掃?”
我吃驚的看著他,知道子路哥哥死的人是不是少,然而,知道子路哥哥留下的是衣冠冢,只有始源地的那些人才知道。他是誰?他怎麼知道子路?難道,他也是始源地的人?
“你怎麼知道子路哥哥有衣冠冢?”我問他。
他沒有回答,反而伸手變出了一瓶藥水,他將那藥水倒入那口大鍋之中,鍋中的水一下子就變成了紫色,一個個氣泡飄了出來,紫色的水發散著惡心的氣味。
他對著我打了個響指,我的身體就不聽話的向他飄去,隨後,他將我塞進了那口大鍋之中。天吶,他這是要煮了我麼?就算做桂花糖蓮藕也需要糯米、蜂蜜跟桂花醬啊,他就打算一下子把我煮熟麼?
“我是藕身。”我提醒他。
他看了我一眼:“沒想到你還很聒噪。”
我乖乖的閉起了嘴巴,心裡卻忐忑不安。早知道還不如在穆先生那裡治病呢,他最多把我紮成刺蝟,哪兒跟這兒似得,直接把我煮了!
紫色的藥水味道真惡心啊!差一點把我嗆吐了。我很想問問他,能不能把這味道弄的小一點,然而,卻生怕一張嘴就吐出來。而他呢,則頗有興致的看著我。
過了許久,他將我從鍋裡撈了出來,我的衣服都濕透了,泛著惡心人的餿飯氣。他這破藥水到底是啥做的?泔水麼?
我繼續懸在空中,這時候,我發現剛才那鍋紫色的藥水,居然變成了淺紅色。他走到鍋邊,伸手沾了沾鍋裡的水,隨後放在了嘴巴裡。
他認真的品嘗了一下,對我說:“你傷的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啊!”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把我體內的血水逼出來?他揮了揮手,鍋裡的水就沒了,他又取來一些藥水仍進去,隨後,又揮手加上一鍋清水,我又被重新放了進去。
水裡已經沒有了臭氣,漸漸地,我看到了奇異的變化,一些血水從面板的毛孔裡滲出,最後,整個鍋裡的清水都變成了血水。
他皺起了眉頭,皺眉頭的樣子真惡心啊!他那張臉,只要看到一次就想揍他一次。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一定是有深仇大恨的人吧。”他問。
我撇了撇嘴,無奈的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我丈夫。”
他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夫妻本來就是前世的仇人,把你打成這樣也不無道理。”他笑著說。
要不是他長得太惡心了,我一定會狠狠的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