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想見那東西的,我看的出來,她的心裡還存著期盼,只恨我跟她談條件而已。這是一場賭局,我不能輸,輸了我就真回不去了。這是我唯一逆襲的機會,我要好好把握住。
“娘娘,我只是想要自由。”我提醒她。
她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來反問我:“自由對你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
“對任何人來說都重要啊。”我立刻回答她。
她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說:“六界之中,除了十三位神之外,哪有人是真正自由的。”
說著,她站了起來,走到了我身邊,圍著我走了一圈。
“有些人愛權利,就會被權利羈絆住,就比如你那個傻情郎趙宇天。有些人愛美人,就會被美人羈絆住,就比如那個傻狐貍,叫九什麼的?你說,這兩個人自由麼?真正的自由,是無欲無求,不被任何羈絆,方才能自由自在。”她說。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我最近是命犯哲學家麼?還是命犯毒雞湯?為什麼到處都能喝到心靈毒雞湯?可不可以不要一言不合就煲湯?我這個小身子板受不了啊!
“你要蘇玉兒的身份,無非是要回到你情郎的身邊。你被感情羈絆住了,你還算自由麼?”她問。
我努力抿著嘴不讓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我的心裡話是:難道在這裡給你當奴隸,我就算自由了?你這輪洗腦也太沒邏輯性了。
“聽了我這些話,你還想要自由麼?”她問我。
我揚起了頭,對她說:“我每時每刻都在期盼自由。”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說:“能為始源地服務,每個人都應該覺得榮幸。”
我真想送她一句:去你大爺的。花襲人在大觀園打工,沒做姨奶奶之前,每個月還有二錢銀子的月錢呢。跟你們這打工,要錢沒錢,要利益沒利益,每天當牛做馬還要看你這一張臭臉,工業革命時代的資本家也沒有你心黑啊!這特麼什麼破黑心領導啊!不給開工資,一張嘴就談理想,我的理想就是不上班兒還能有錢拿,你做得到麼!我真是要被她氣炸了,都什麼年代了,就不能與時俱進一下麼?
她看著我,又開始對我威逼利誘:“只要你交出那東西,我可以讓你繼續在始源地服務。”
我的表情包呢?誰把我手機拿來,我要發給她一個“請這邊滾”的表情包。這人,還要不要點臉了?我為啥一定要跑路,你心裡沒點數麼!
我努力壓制著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謝謝娘娘恩典,只是,玉兒一向愚笨,怕是不能為娘娘盡心盡力辦事了。”
禽獸!你留住了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她看著我,眼神漸漸的冰冷。她忽然抬起手放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她的手掌攥成了一個拳頭,隨後,她嘆了一口氣。
“算了。”她說。
我這才意識到,她剛才是打算痛下殺手的。
她看著我,很失望的對我說:“你是我創造的第一個人,第一個通常都是失敗的。”
我點了點頭,我本來也沒想著完美,既然不愛了,還是放彼此一條生路吧,答應我,不要有這麼強大的控制慾好麼?
她緩緩的從我身邊走開,又回到了躺椅上。
“我對你,比對其他人多一些偏愛。”她說。
我心裡忍不住吐槽啊,你這算是偏愛?你偏愛的方式真特別,你甚至覺得我身份卑微,不配你兒子,現在你又說什麼偏愛,你到底有實話沒有?
“你犯了這麼多的錯,我卻還沒殺掉你,有時候,我也覺得我的憐憫之心過於泛濫。”她說。
我真是嗶了狗,你什麼時候對我憐憫了?這件事為啥沒人通知過我?
“既然,你已經決意離開始源地,我就成全你吧。”她說。
我心裡聽了大喜,立刻跪下來對她磕了頭。
她看著我,對我說:“你要記住,一旦你恢複自由之身,便跟著始源地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做錯事,我會按照六界的法律懲罰你,絕對不會再姑息。”
我點了點頭,只要能讓我恢複蘇玉兒的身份,讓我成為自由人,這些又有什麼關系呢?我早晚都是死的,可我要在死之前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她拍了拍手,靈兒立刻出現了,她低聲對靈兒吩咐了什麼,靈兒瞥了我一眼,立刻走了出去。
“稍後法事做完後,靈兒會帶你出去。”她說,我點了點頭,想說一句“謝謝”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你把他的子嗣交給靈兒,我就不再見了。”她說。
我點了點頭,很世故的說了一句:“娘娘,往後玉兒不能常伴你身邊,還請娘娘要保重身體。”
她看著我,沒有說話。我的手心裡都是冷汗,這場戰爭,我贏了,這完全是賭博,我將命堵了進去。張愛玲說過,一輩子沒摸過骰子的人,往往賭注最大,他們是在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