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樣橫眉冷對的?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他說。
若是眼神能殺人,他此刻已經被她殺死了一萬次。他退後了幾步,站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他頗有興致的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不知為何生氣的孩子。
“你恨我?”他問。
她用一個“哼”字回答了他,滿是不屑。
“為什麼?”他問。
她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你已經如常所願,得到我了,為什麼還要問這些?知道了對你又能有什麼好處。”
他撇著嘴,用手指了指她的手。
“我知道你帶著劍,若是我的新娘子和我洞房花燭時,提著劍進來,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呢!我作為即將要受害的受害人,難道不應該知道內幕麼?”他問。
她冷笑了一聲,對他說道:“強娶我,難道還希望我對你慈眉善目?”
他拉過了一張椅子,像個大學輔導員一樣,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問道:“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咱們可以聊聊嘛!夫妻一場,犯不著的才結婚就動刀動槍,這樣不好!”
她不屑的送給他一個白眼,將頭轉了過去。
他又像個政委一樣,做談話工作:“你看,你總是要嫁人的,嫁給我和嫁給別人都是一樣的。嫁給我呢,我會好好待你,心裡只疼你一個。若是嫁給別人,只怕對方會三妻四妾呢!”
她冷冷的懟他:“我要嫁給一個愛我的,我也愛他的人,他又怎麼會三妻四妾。”
他轉了轉眼珠,問她:“這麼說來,你心裡已經有人了?”
“這是自然。”她說。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卻還強行微笑,故作鎮定。
“我怎麼記得,你們始源地沒有男人呢?”他說。
她看著他,非常認真的告訴他:“我心裡的人是子路,你應該聽過他。”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但是子路已經死了啊!死在了藍色聖地。”
她微微一笑,很是悽然動人。
“我等他轉世輪回,他一年不轉世我就等一年,他十年不轉世我就等十年。我總是能等到他轉世輪回,他答應過我,會來娶我,我一定能等到。”她說。
他挑了挑眉毛,似乎跟死人爭風吃醋沒有意義。
“已經百年了,若他已經轉世,一定會來找你,不是麼?百年都未能轉世,難道,你猜不到原因麼?”他說。
她的臉上劇烈的抽搐了一下,然而,我們都知道他的意思。子路沒有轉世,就說明他根本沒有轉世的機會,說不定已經魂飛魄散。
她的臉色難看極了,淚珠一直在眼睛裡打轉。他呢,似乎有些心疼了,臉上也露出了愧疚之色。
“當然了,也說不定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你知道,我們六界是俗世,很容易被一點點事情羈絆。”他說。
這大概,是壞小子時代的他能說出的最溫柔的情話吧?
然而,她卻沒聽進去,眼淚不覺的就落了下來。
他有點急了,手忙腳亂的從袖筒裡抽出一條帕子,結果因為慌亂還不小心將桌子上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你別哭啊!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他說。
她哪裡肯聽,惹出了傷心事,本來就氣不順,這一哭就停不下來了。而他呢,似乎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手忙腳亂不說,臉上急的漲紅了,額頭上甚至冒了汗。
“我錯了,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變個魔術。”他焦急的說。
然而,她卻不聽,還是哭著,像個小女孩一樣。
他急躁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急的只搓手。
“都是我不對,我不該惹你生氣的。你喜歡什麼,和我說,只要我能弄到的,都給你弄到。”他說。
她抹著眼淚,有些賭氣的說:“我喜歡子路,我最喜歡子路哥哥了。”
他愁眉苦臉的,只好低三下四的回答她:“這個實在不行啊,我沒有這個本事。要是我有這個本事,肯定能幫你做到,只要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