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他說。
我煩躁的說:“你害羞個啥!你就算是脫光了,我多看你一眼,算我耍流氓!你快點,不然我過去掀你被子了!”
床上立刻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兩盞火團在床的旁邊點燃了。火光中,我瞧見小魔頭裸著上身,盤著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肩膀,無奈的看著我。
我剛要說他矯情,卻見床上還有一個人。再仔細一看,居然是個半裸著的女人,她用被子掩著大部分身子,然而,卻好不為難的就能猜測到,那被子下面必定是光滑的胴體。這女人我見過,是戈多的奴婢。小魔頭還真是會找人!若是被戈多知道了,一定會勃然大怒。他們魔界的人,將奴婢看做是自己的私産。小魔頭這是睡了人家的私産啊!
為了不讓大家為難,我故意罵道:“讓你弄電光你也不弄,這屋子太黑了,我先出去了。你快點,我就在前面等你。”
說著,我立刻走了出去,並將門關上了。
哪兒有人滾床單不鎖門的!真是辣眼睛啊!
我站在宮門口等著小魔頭,只要對這裡稍微熟悉,她有n條路不撞見我,悄然離開的。小魔頭幫我掩飾了秘密,現在也需要我幫他掩護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後面有腳步聲,轉過頭去看,穿好了衣服的小惡魔已經走了過來,他身邊跟著的是兩團火焰。
一見到我,他揶揄我:“現在的火光可夠亮?看清楚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對他說:“要是被戈多知道了,你就死定了。這些女奴都是他的私産,只有他賞賜給你,你才能用。”
他慫了慫肩膀,很是無所謂:“睡都睡過了,難道還向他道歉?”
我立刻皺起了眉,說道:“這姑娘沒準兒連通用語都聽不懂,你居然睡了她,你也是夠有本事的!”
其實,我只是覺得那姑娘瞎。拋開身高,這是小魔頭的致命弱點,不能攻擊殘疾人。就單單說顏值吧,小魔頭那個顏值,這麼說吧,就算我窮的沒錢吃飯了,給我一百萬讓我和他睡一晚,不管我多愛錢,只要看到他那張臉,也毫無興趣了。那姑娘是怎麼下得去嘴親的?這個病,多少個眼鏡也治不好啊!
小魔頭有點得意,低聲笑著說:“還真讓你說對了,她一點通用語都不懂。然而,她喜歡我。”
我被憋到內傷。是不是所有的直男都認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該喜歡他?不小心踩了他一下腳,他都能腦補出幾年後孩子上哪家幼兒園好?
見我一張像便秘一樣的臉,小魔頭將這件糟心的事兒仍在了一邊。
“你火急火燎的找我什麼事兒?”他問。
說正經事兒了,我便將見到靈兒之事,詳細的說與他聽。火光之中,我瞧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後,他看著,忽然笑了。
“傻姑娘,”他對我說:“你還真以為這世界上有公平和正義?那不過都是權利統治者粉飾的太平罷了。”
雖然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幼稚,然而,嘴上卻不服輸。
“她就是故意放過風行!”我說。
他笑著看著我:“她就是故意放過風行,你又能怎麼樣呢?”
我被他懟的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她自己打自己的臉,說好的,誰去三千世界都得死。”
小魔頭嘲諷的笑了,他瞥了我一眼,極為輕蔑。
“要是按照年齡,你可比我年長,然而,你這人生都活哪兒去了!她現在不承認風行去過,就不用打自己的臉了。”他說。
我心裡越來越氣,真想去和那位娘娘打一架,想不到她還有兩幅面孔!
他繼續說道:“她這一次是動了真格,風行這樣都肯原諒她。你想想看,她是那麼討厭三千世界,為了能對抗趙宇天,她連這個都忍了。這表示什麼意思?”
我一愣,剛才居然沒想到這層。
我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她想置趙宇天於死地。”我說。
他凝望著我,面無表情,然而,我已經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答案。我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是有多恨他?連續兩次將他置於死地?要是這麼不待見他,大可以親自派人弄死他。怎麼,難道是不屑於髒了自己的手?
她想讓風行名正言順的討伐他,自己做個表面上的中間勢力、不偏不倚。然而,卻為了風行忍下了在三千世界借兵這件事。毫無疑問,將來,趙宇天只要一死,風行也會立刻倒黴。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想就覺得全身發涼。
我看了小魔頭一眼,低聲問他:“那你後悔了嗎?要是我沒策反你,你跟著風行,將來就不會失去依靠。”
小魔頭冷笑了一聲,對我說:“兔死狐悲,我還沒那麼傻。我們聯合起來,對付了趙宇天。那麼,接下來死的人,一定是我們。”
我感激的看著他,他真是想得明白啊!跟這種心裡清楚的人交往,才痛快啊!
他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你也別太著急,這件事還不到性命攸關。最多隻是,天秤沒有向我們這邊傾斜罷了。總還是會有機會,把現在的慘況轉敗為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