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們,那人上下仔細打量著。
毒蜘蛛拿出了那顆金花生,亞麻長袍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後又將它交給毒蜘蛛,緊跟著,將大門開啟,讓我們進去了。全程那人都冷著一張臉,彷彿我們欠了他一個億人民幣似得。
一進神廟,我身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一來是這裡有些陰冷,二來,是這裡很是可怕。我進過阿難的地獄,走過滿是骷髏的路,可比起這裡,阿難簡直像是國産十八線恐怖片的導演,恐怖梗爛到不能再爛。
這神廟裡,牆上貼滿了風幹後的人皮。這些人皮處理的非常精緻,甚至連毛發都在,只是缺少了鼻子,大概,是鼻子不太容易剝落吧?
然而,當我再往前面走一點的時候,卻發下我是很傻很天真了。路邊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擺滿了高大的玻璃瓶,每一個玻璃瓶裡都用液體泡著一個鼻子。
我差一點吐了出來!
這萬能神什麼情況啊!別不是個瘋子吧?神廟裡擺設的都是這種東西,欣賞這東西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態!
見我害怕,風行停住了腳步,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我擺了擺手,他不由分說的拉起了我的手。我想甩開,卻被他緊緊的拉著。
不管怎麼樣,先走出去再說吧!
終於走過了鼻子陣,出現一塊空場,空場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石頭椅子,椅子很有氣勢,又寬又大,像是王位一樣。
比較奇怪的是,椅子前面排著長隊,每個人都木著臉在那裡等待著。我觀察了一下,他們排隊是為了坐在那張椅子上。
這椅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麼?每個人都要排隊坐上去,再就是,說好的萬能神呢?為什麼沒有看到他的雕像呢?這地方還真是奇奇怪怪。
風行一行人加入了排隊的行列,他們讓我排在風行的後面,小魔頭和毒蜘蛛又排在我的後面。就這樣不知道排了多久,在這個沒有智慧手機,沒有報紙的地方,我簡直要瘋了!排隊已經夠煩躁,更煩躁的是沒有手機,無聊啊!無聊!
沒有人講話,雖然我知道這裡是可以講話的,但是見大家都不講話,我也不好意思打破這種寧靜,我可不是熊孩子,公共場合影響到別人的事兒我也做不出來。畢竟,沒有爹媽幫我打外籍人士。
就這麼熬啊熬啊熬啊,隊伍一點點的變小,終於熬到了風行,我如釋重負。風行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坐到了石椅上。他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眼睛一眨不眨,樣子很是嚇人。
過了許久,風行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他像是鬆了一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對我點了點頭。
終於輪到我坐上去了,說真的,此時此刻許願已經不是什麼頭等重要的事兒了。我最想要的,就是坐在椅子上先歇一歇,排隊站的我快靜脈曲張了。
這石頭椅子大概被太多人坐過了,已經磨的很光滑了。石頭的材質,坐上去當然不會太舒服。但總比沒得坐要強。
舒服還沒持續兩秒,我的手腳像是被手銬銬住一般,不能動彈。我剛想掙紮,發現頭也不能動了,緊跟著,整個身體都不能動了。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剛才風行的感受,他一定是也是這樣的,所以才會一動不動並且不眨眼。我猜,我的樣子傻透了。
這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面。那是草地上,遠處有個小房子,房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說起來也是好笑,這讓我聯想起了配鏡驗光,頭架在機器上,機器裡是一個模糊的小房子。
忽然間,一個男人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知道你是誰。”他說。
“哦?你又是誰?”我問。
“我是你來找的萬能神。”他說。
我不確定其他人是否能聽到我們的對話,這讓我有點緊張。
“你有什麼心願?”他問。
“是不是什麼心願你都可以幫我達成?”我問。
“這要看你能出的起的價格了。”他說。
“願我和心裡的人,早日團聚、生死相隨。”我說。
那個聲音停頓了很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有點難度。”
我笑了:“沒難度誰來找你?外面那些人恐怕每個的心願都比我這個有難度。”
“他們是活人,你已經是個死人。”他說。
我的汗毛一下就炸開了,看來,他真的是知道我是誰啊!他居然知道我已經死了!天啊!難道他真的是萬能的?
我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和他說:“其實,我最大的心願是想擺脫那位娘娘統治。”
他笑了,笑聲很難聽:“所有來這裡的六界中人,跟你的心願是一樣的。”
“那你能完成我們的心願麼?”我問。
他沉吟了一會兒,方才對我說:“三天後,你來這個神廟,到時候,你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