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伸手摸了摸那張皮,對梔子說:“趁著現在快點弄,不要一會兒僵硬了沒彈性了。”
梔子點了點頭,她們又回到娜娜的身邊。侍女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沒上鼓面的鼓,那鼓通體黑色,上面以金色畫著一朵妖豔的牡丹。
她們將那塊後背的皮一切為二,釘在了鼓身上,又將多餘的皮切掉,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小型的人皮鼓。
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器?這種法器有什麼用呢?
我又看了娜娜一眼,好好的姑娘,背後被切開了一大片,很是嚇人。接下來要怎麼做?幫她止血?這樣會感染吧?可憐的姑娘,遇到了這樣的父母,導致自己受了這樣的創傷。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可是依舊能聽到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就算要剝人家的皮,起碼弄個麻藥吧!有必要生剝麼!
梔子敲了敲鼓,看上去很滿意,她看了看靈兒,靈兒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梔子將鼓雙手捧著,走到靈兒的面前。
靈兒對我揚了揚下巴,梔子立刻將鼓又捧到了我的面前。
我嚇了一跳,這怎麼話說的?這什麼意思?
見我沒有接過來,靈兒有些小情緒:“姊姊,這是你的法器。”<101nove.e!你在逗我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法器?”我說。
她繼續用帶著小情緒的語氣和我說:“這是娘娘專門命我們給姊姊做的啊!”
“我沒這個需要啊!”我說。
她微微一笑:“姊姊,你往後就要一直待在這裡,沒有法器怎麼能行呢?”
“我不會在這裡長住的,不需要法器。”我馬上說。
“姊姊,沒人能拒絕娘娘的要求的。”靈兒說完,對梔子點了點頭,梔子硬是將那個人皮鼓塞進了我的手裡,我嚇得立刻將那鼓仍在了一旁。
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甚至覺得那鼓面上還留著娜娜的體溫。
被切開的娜娜任由著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我有些擔心她,然而,後面發生的事情則更為可怕。
梔子的手中又拿起了那碗水,她將水倒在娜娜的頭上。
娜娜似乎說了什麼,但是她太虛弱了,聲音很小,傳不到我們這裡。梔子微笑著,輕撫著娜娜的頭。
“你說的我都知道,會讓你父母長命百歲的,你放行吧。”梔子說。
娜娜一臉的釋然,露出的微笑也極為開心,彷彿看到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一般。
梔子的刀停在了娜娜的頭上,她先剃掉了娜娜頭上的所有頭發,然後,手起刀落,切開了娜娜的頭。
娜娜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嘶吼,我捂起了耳朵,不敢聽。我想了想,之所以這麼害怕,原因應該是娜娜是女人,而之前戰場上見到的都是男人,終歸是同類,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梔子對旁邊的侍女點了點頭,那位侍女立刻來幫忙,狠狠的砸向刀子,這樣,娜娜的頭蓋骨就掉在了地上。
腦漿流了一地,我吐了出來。娜娜沒有馬上死,她又哀嚎了幾聲。
我不知道娜娜具體是什麼時候死的,是死於失血過多,還是死於沒了大腦,這種醫學的問題我完全沒興趣知道。
我成了蘇吐吐,嘔吐的吐,從刑場裡就在吐,出來還在吐。只要一想到娜娜的腦漿流了一地,我就忍不住的吐。
身體裡明明已經沒有了食物,吐出來的全都是水,我甚至覺得嘴巴裡一股刷鍋水的味道。我已經死了啊,一個靈魂怎麼會吐?然而,我就是在吐。
那個詭異的人皮鼓,我一點都不敢碰,仍在了刑場裡。靈兒給我拿了出來,我還是假裝視而不見。
她看著我,眼神裡都是莫名其妙。
“姊姊,以前不都是你來主持這件事麼?我的第一個鼓,還是姊姊送的。”她說。
“那會兒,你也參觀了製作鼓的過程?”我問。
她搖了搖頭:“沒有,這是絕密的事情,只有製作的人才能去看。”
“我以前還做過這麼殘忍的事情?”我問。
她笑著回答:“姊姊以前告訴過我,凡是幫到六界的事情都不是殘忍的事情,凡是娘娘的命令,不管是什麼命令,不管多血腥,都算不上殘忍。”
“我以前這麼腦殘麼?”我脫口而出。
她笑了,不知道為什麼,這笑容有些悽然。
“姊姊,這是這裡的規矩,不是什麼腦殘不腦殘。”她說,可我也聽得出來,這話裡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