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會貫徹好。”那三位王說。
等他們走了,帳子裡就剩下了戈多和我,那四位王的屍體已經收走了,但是血跡還沒有處理掉。奴隸們不敢趁著戈多在收拾,就只能任憑血漬慢慢的變幹。
戈多舉著酒杯走到了我身邊:“你今天怕麼?”
“有點。”我說。
他笑了,大鬍子一顫一顫的。我有時候常常會想,刮掉這鬍子,下面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往後,你有什麼打算呢?”他說。
我搖了搖頭:“大概等趙宇天好起來,就跟著他走吧。或者,跟著璃兒迴天道門。哎,怎麼說呢,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他笑了:“你為什麼這麼覺得呢!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哪有‘半點不由人’這個說法。”
“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很絕望啊!本來我只是個剛畢業的學生,捲入了這種紛爭裡,非我所願。如今,我遭受這麼多的劫難,又如何回歸俗世呢!”我長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要回歸俗世?人世間有什麼可留戀的。”他問。
“因為無處可去,俗世是我最熟悉的地方,終歸在那裡活了二十幾年。”我說。
他笑了:“你也可以留在六界裡有一番作為。”
這次輪到我笑了:“我能說,我上個月才把六界的事兒弄個大概麼?甚至都不能說弄清楚,只能說瞭解大概。你說,我又如何留在這裡?”
他笑了:“相比六界之大,魔界可是很小的地方。這裡人際關系簡單,很容易就弄明白了。你終歸要有個家,你之前和我說過你的經歷,在人世間,你也不過是個孤女,無依無靠。為何不想想靠自己呢?你可以留在魔界有一番作為。”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問。
他笑著說:“我的目標已經是六界,魔界對我來說,將來只是故鄉。”
我看著他,潛意識裡有個聲音一直不斷告訴我:不管他說什麼,你都要答應他,對你有大大的好處。
“既然是故鄉,這裡會是根基,所以,根基不能動。我需要有個合適的人,守護著我的根基。”他說。
我看著他,手心裡冒出了冷汗。
“所以?”我問他。
“所以,需要一個合適又靠譜的人。”他看著我說。
我雖然很想傻了吧唧的問他,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話。然而,理智讓我忍住了。
“我覺得你合適又靠譜。”他說。
“我麼?你信得過?為什麼?我非你同類。”我問。
他笑了:“你比同類信得過。你難道真以為今日冊封的新王都能一心對我?他們不過是見風使舵,算準了我會懲戒反對者。他們不過是想擴大自己的勢力,將來他們有了野心,又怎能確保不聯合起來對付我呢?”
論做大王,牆都不扶只服戈多。此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比起趙宇天更有一番雄才大略。
我又有些擔心,這樣的人若是成了趙宇天的對手,要比阿滿更讓人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