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床邊,側臥著,忽然,眼前一黑。
朦朧間,我似乎看到趙宇天。
我說不清楚這是在什麼地方,如果硬是要我形容的話,大概是在一個像蛋殼一樣的東西裡。
趙宇天盤腿而坐,我距離他很近,幾乎能看到他的睫毛。
趙宇天的眼鏡半睜著,像是涅槃的佛陀。
“你來了。”他說。
“子心道姑他們要抓了孩子威脅你,你不要出現,他們抓走了孩子,只要你不出現,我就是安全的。”我說。
“知道了。”趙宇天回答。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過了幾秒鐘,我怯生生的問道:“我這是在夢裡麼?”
趙宇天依舊一臉的木然,聲音裡也完全的冷漠:“不是,是我召喚你來的,我知道你生了,也知道你被道士們脅迫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要怎麼才能逃出去?”我問。
趙宇天說道:“你現在?你現在不是正在生孩子麼?”
說著,他動了動手指。
我忽然聽到了水聲,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一盆洗澡水已經擺在我面前了。
道士已經出去了,我面前只有了凡道姑了。看來,我確實昏迷了很短暫的時間。剛恢複知覺,肚子又劇烈的痠疼了起來。
我在了凡道姑的幫助下,進入了熱水之中。一進去,好舒服啊,溫暖的熱水包裹著痠疼的部位,馬上痠疼感就下降了。老外在水裡生孩子還是有道理的。
然而,我還沒開心過一分鐘,肚皮上泛起的青光越來越亮了,突然我更疼了。
“啊……”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隨後,我這種撕心裂肺的喊聲,起碼持續了幾個小時。等天黑以後,我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叫喊聲像是鬼魅一樣,連我自己都聽起來害怕。
從清晨疼到半夜,肚子裡的孩子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
我哭著抓著子心道姑的手,用沙啞的聲音哀求她:“求你送我去醫院吧,讓醫生剖腹吧,剖腹馬上就出來了。”
子心道姑擺脫了我的手,一言不發。
我是知道的,他們不會送我去醫院的。生不出來,我可以憋死呀。反正,我活著或者死了,他們也不在乎。
等到半夜的時候,我已經疼的幾次背過氣去了。正當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很傳統的辦法。
在封建社會裡,村婦難産不都是趴在牛背上,顛一段時間孩子就出來了麼?
雖然現在沒有牛,但是,不是還有道士麼!說不定,顛一顛這個孩子就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