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祁夜試圖辯解。
“不是故意的?可是結果已經造成了,已經無法改變了!”全身癱軟在地,裹著的那件白袍也已經溢位了血漬。
看得讓祁夜心痛,昔日的那個爽朗的女孩哪裡去了。
“這是我欠你的,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咬牙想著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
“不能怪你,怎麼能怪你!”
藍水瑤虛弱的笑,笑得極美極美。
“宛白!”
“我叫藍水瑤!”宛白,她不是宛白,宛白已經死了。在火海的那一天沒有燒死,在剛剛的那一刻已經死了。
“你來這個宮裡究竟想要幹嘛!想要殺冥帝?”美豔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的擔憂,好像要極力的否定什麼。
這個問題在那些人拷問的時候千百次的問,如今又在他的口中吐出來。藍水瑤微側了頭,笑得極為陰沉,“我在找有什麼東西是他最珍惜的,我要把那樣東西毀掉,我要讓他嘗嘗這種傷心的滋味,我要讓他痛不欲生!“
祁夜垂下眼瞼,好看的鳳眼被遮住,似在思索什麼。隨而也扯出了笑,同樣的美豔,“我以為你會試圖殺了他,沒想到……你這樣的做法,倒是像極了人!”
在某種程度上,妖是殘暴的,殺人無數。然而,祁夜有時認為,妖有仇有恨是很顯露的表達。而人便是攻於心計,時時刻刻的算計。
“你會阻止我?”如果有他的阻止,藍水瑤是鬥不過的。
“不會,這是我欠你的。”只是報複冥帝,於祁夜來說,並未真的造成生靈的塗炭。
“那我臉上的紅斑何解?”藍水瑤淡淡的扯動嘴角。
“遇毒便解,剛剛的毒便解了!”
藍水瑤看了眼祁夜,看到他甚是認真,當下也便是信了。巨大的脆弱感襲擊而來,身體也是異常的承受不起,身子瞬間的跌落。
祁夜起身剛想要扶,卻是門口那一抹的黑影讓他直起了身。凜然的威氣,跟這裡太不符合了……
龍冥殿,
徹夜燈火通明。
嫣紅木,輕羅帳,兩旁齊刷刷的跪滿了人。各個都顯露出別樣的恐慌,提著的心顫巍巍的,緊緊低著頭不敢抬起。
一襲白色的衣衫卻是悠哉的站立著,臉上綻放著溫和的笑容。這般的情況下面,也唯有他笑得那般的從容。誰也不知道,他內心幾許的無奈。竟是化成這美豔的笑,讓人更加的離不開眼。
“回冥帝,娘娘身上鞭上好幾百處,擦了玉露膏休養幾個月定當無事。娘娘目前身體很虛弱,手指內的鐵棍需及時的取出,不然不光是手殘廢連生命都怕是難保。”太醫惶恐的下跪,這樣的氣勢,他光是把著脈平穩了許久才穩定了心神。
鳳眼看向那黑衣的帝王,剛剛冷心殿的一場暴怒記憶猶新。祁夜卻不信,他眼中的北冥熠炫豈是這般沉不住火氣。大發雷霆,怒發沖冠,雷厲風行,所有的憤怒都勃發了出來。
一切,都真實的好假。
“那還等什麼?取出來!”
陰厲的話語從上空響起,跪著的太醫慌忙的點頭稱是。其他的太醫也上前幫忙,著亂的準備著需要的東西,都溢位了冷汗。
左手已經是血肉模糊,血繭子厚厚的凝結在指尖。太醫小心的拿起,輕微的碰觸著骨間,插得甚是深。
琥珀色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若明若暗,被帝王如此的盯著,太醫都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常年的經驗,才讓他些許的平靜下來。
床上的人依舊昏迷著,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將要接受住另一場的折磨。
雪白色的麻痺粉重重的在手上鋪了個遍,太醫在床邊跪坐著,凝聚著眼細微的將那繭子一點點的弄下來。
“啊——”
驚呼,恍惚是一場無止境的黑洞襲來,眼一下便是睜開,放大。暗淡無光的景色一片空白,轉而才有了色彩。
手上密密麻麻的再度的鋪上麻痺粉和止痛粉,藍水瑤的眼神毫無焦距,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白發老人。
“娘娘,忍耐一下,還有四根。”一根迅速的拔出,將他這個老太醫活活的嚇出了一身的汗。
鐵棍是燒得滾燙之後,硬生生的敲進去的。這種折磨,那一刻是焦灼了面板。而現在,卻是儼然的跟著血肉成了一塊。只能快速的拔出才能夠瞬間的結束,只是,拖連著血肉都翻滾了出來。這樣的場景,真的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