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依舊覆在箭上,撥弄著上面的翎毛。臉上沒有附著一絲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眸卻是轉而望向遠處那襲白衣。
白衣恰似接受到了那抹眼神,扯了嘴角露出溫柔的笑顏,騰身飛向高處的宮闕。前行了幾步,低頭行禮下跪,“祁夜參見冥帝。”
“祁大巫師,今日怎會這般的雅興,來城郊遊玩?”言語冷冽,猜不出有何其他的情緒摻雜在裡頭。
“俘獲蛇妖。”溫言的話語,同樣不激起一絲的情緒。
為人溫和,性格卻是堅毅,行著必要的規矩卻是不循規蹈矩。未等北冥熠炫開口,便是起身,亦是恭敬的站至一旁。
“可惜,祁大巫師為何不是女子,若是女子必定是一不可多得的美人。”遺憾的開口,眼神早已收回,撫至箭身。
倒不在意似調侃性的話語,鳳眼難移那支箭,原本掛在嘴角的笑意再也把持不住。多年來都是很好的剋制,今日,好幾次都被震撼到了。
“冥帝,時辰已到。”武翊再次提醒道,深藍色的戰衣淩然瀟灑。
眉上揚,琥珀色的眼閃出光彩,表情比之剛才愈加的冷冽。向前了幾步,城郊外舍盡收眼底,滿目的繁榮昌盛。
“燒!”
簡短的話語,在祁夜的心裡猛然的一顫。轉眼冥帝冷冽的眼眸,還有手中那支箭,怕是,一切都在劫難逃。
“城郊繁盛,冥帝為何?”
“祁大巫師,你父親生前留給北冥帝國一枝箭,十裡城郊外舍便是這支箭的去處!”這支箭早已被施了法術,妖中了,便是絕無生還。
腦中一閃而過那抹子倩影,手些許的微顫,握著笛子的手驟然的收緊,“城郊的確是有妖孽,但絕不會危害到冥帝的江山。”
“巫師這回就錯了,妖便是禍害。一日不除,社稷人民難以穩定。”武翊上前一步說道,“巫師斬妖伏魔數萬,今日怎起了惻隱之心?”
急欲爭辯,入目的火紅還是叫人失了神。她是妖,千年的妖,一場火該是躲得過的。面部溫和的笑意蕩然無存,淡淡的凝重絲絲的展現出來。若是父親在這,他會去阻止這場火災嗎?
“‘十裡城郊,千年兔妖,絕塵世事,易主江山。’孤,不信!”上古便有這十六字箴言,倏然萬世,無人敢接近這城郊繁華。嘴角輕然揚起,邪魅詭異,亦如黑袍上金黃的巨龍露出尖銳的爪牙,令人肅然起敬。
眼前的火海照射在臉上,明暗交錯。燒的噼啪直響的樹丫,彷彿在做著劇烈的反抗。幾許的不真實,那股股的火焰呈現出藍紫色的光芒。
“烈焰!”身型再也無法持穩,上前一步與北冥熠炫平齊。眼球所攝取到的藍紫色的火焰觸動心中的底線,這城郊的生靈當真是在劫難逃?
“沒想到火勢配上這幽冥結界的水會有如此的神效。”要的便是這一網打盡,不可熄滅的火焰,再過強勢的妖孽也會無處遁形。
祁夜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攻勢,舉步騰起,白色的身形猛然的闖入那片火海。溫柔妖媚的臉轉瞬即逝,多許濃重的執著爬上了臉龐。
琥珀色的眼透過一絲的暗淡,堅定不移的話語在火海上空響起,“加大火勢!”
“冥帝!”武翊拱手致意,遠方一處透露出來的黃色的光環,分明是顯眼的屏障。
“十裡城郊,今日起便是不複存在了!”
伸手拿起身旁早已準備好的弓箭,上箭,拉弦。獵豹般的眼眸直射那抹黃光,接著便是箭脫離了弦。於空中劃出刺眼的紅光,撞擊上黃色的光環。‘砰’然破裂,火勢也漸漸的往著那光環的中心聚攏。
“回殿。”
天逐漸的轉為黝黑,黑色的衣袍轉身,黑袍上巨龍碧綠的眼露出鬼魅般的瑰麗。身後,那片火還在肆無忌憚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