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瑤心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臣妾剛剛在看十四阿哥成婚的東西呢,說起來十四阿哥才讓臣妾發愁呢,雖然看著像個大人了,但是整天做些招貓逗狗的事情,怎麼看都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臣妾都怕他成婚以後,一言不合就同他福晉鬧了起來!”
提到幼子,康熙的眼神變得溫和了許多,“朕看十四就挺好的,愛妃也不必擔心,朕為十四阿哥挑選的完顏氏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成婚後會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的。”
“皇上您就寵著他吧,臣妾看十四阿哥就是仗著您的寵愛才有恃無恐,整日不幹正事!”也許是因為十四阿哥是幼子,加上康熙成熟懂事又穩重的兒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對十四阿哥這種招貓逗狗的性子很是縱容,看得奕瑤都頭疼。
奕瑤留意著朝堂上的訊息,大的方向依然沒有改變,雖然在眾多大臣推舉八阿哥為太子,但是康熙還是沒有立八貝勒為太子,並且以多次夢見太皇太後和赫舍裡皇後“顏色殊不樂”為由,釋放了胤礽,並在合適的時機恢複胤礽的太子之位。
榮妃一臉諷刺的看拿著良妃,“有些人還以為能一步登天呢,平日裡囂張的很!”其實良妃本來就是從辛者庫出來,也不是那種張揚跋扈的性子,即使是八貝勒被眾星烘月之時,良妃不管心裡怎麼想的,但是面上也並沒有氣焰囂張。
但是,架不住她身邊服侍的人狗仗人勢,因著八貝勒總管內務府之後,延禧宮的人更是將仗勢欺人做到了極致。榮妃是妃位,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剋扣妃位娘娘的東西,但是延禧宮的其他嬪妃就那麼好運氣了,領到的份例以次充好都是小事,要是碰到延禧宮的人才是倒大黴。
榮妃之前害怕八貝勒成為太子,擔心之後還要看良妃母子的眼色過日子,便忍了下來,現在看著八貝勒惹惱了皇上,更是被皇上斷言八貝勒揉奸成性,妄蓄大志、黨羽相互勾謀害太子等等,明顯沒了成為儲君的可能。她對良妃就不客氣了!
奕瑤低頭喝茶,她和良妃、榮妃都沒有交情,並不想扯到她們中間去。皇後宮裡的茶水還是不錯的,她人也大方,每次給請安的嬪妃備下的都是好茶,這次的竟然是武夷山的大紅袍,當真是滋味醇厚、唇齒留香啊!
其他嬪妃也是如此想法,都是低頭不語,並沒有插到她們的紛爭當中。宜妃的九阿哥雖然同八阿哥交好,但是她和良妃並沒有什麼交情。而且,良妃得寵的時候也正是她得寵的時候呢,怎麼可能替良妃說話?
良妃神情苦澀,她不知道榮妃何謂同自己過不去,明明她沒有得罪過榮妃的,她小心翼翼的說道:“榮妃姐姐,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哼,”榮妃冷哼一聲,“本宮最是看不慣你這裝模作樣的,面上裝地一副楚楚可憐的,實則縱容奴才行兇的也是你,”
良妃還想在說些什麼,這時候就有太監唱和:“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為皇後安,皇後落座後也讓眾嬪妃坐下,她也看到榮妃和良妃的眉眼官司,但是隻要這兩人不在她的跟前鬧起來她也懶得管,之前她就聽說過民間有一句話叫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人家做家翁尚且如此,放在皇後身上也照樣適用。
只是她阿瑪不明白這個道理,在之前推選太子的時候,非要上本支援八阿哥,害得現在皇上現在對佟家都帶著幾分怨氣,連帶著來她的承乾宮都不來了。
皇後不明白,她阿瑪是皇上的親舅舅,而她是中宮皇後。待到皇上百年之後無論那個阿哥當上皇位,她母後皇太後的位子是穩了的。佟家只要沒有犯錯,未必不能保住一家榮寵。就像現在的太後娘娘,她和皇上並不是親生母子,但是皇上對太後娘娘從來不曾怠慢過,甚至太後娘娘的孃家也是非常得皇上看重。
有太後娘娘這個榜樣在,皇後怎麼都想不明白阿瑪是怎麼想的,竟然摻和到“立太子”這件事情中,平白惹來皇上的猜疑。
皇後照常問眾嬪妃了幾句,宮裡的阿哥大部分都出宮建府了,最讓人關注的是還沒有成婚的十四阿哥,她看向奕瑤:“皇上已經讓欽天監擇出黃道吉日,十四阿哥的大婚之日已定,婚禮就由貴妃協助本宮吧。”
奕瑤點點頭:“臣妾都聽皇後娘娘的。”自己兒子的婚事,是怎麼都不能躲懶的了。
說起十四阿哥的婚事,皇後不由想起她的女兒,八格格前些年還是下嫁蒙古了,好在皇上為八格格選擇的額駙是科爾沁部落的,也算是親上加親,但是比起嫁在京城裡的兩位公主,皇後心裡還是有些不平的。
皇後看向奕瑤的眼神複雜,這宮裡她最最羨慕的人,不是元後赫舍裡氏,也不是孝昭皇後鈕祜祿氏,而是貴妃。
貴妃所生的兩兒一女都平安長大,女兒純安公主還不用撫蒙,就嫁在京城裡!更是因為太後寵愛純安公主,可以時常進宮請安,頻率比皇子福晉都要頻繁!
可是,她所生的嫡公主卻遠嫁蒙古,也不知道什麼是才能再見一面,皇後的心裡湧上一陣苦澀。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