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召,周太醫很快就趕到了啟祥宮,他行過禮後才被告知,只是來看看舒妃主子沒有身孕的。周太醫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才用袖口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只要不是倒黴的遇上哪位娘娘流産落胎等事情就好說。
診滑脈對他來說是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並且皇上都讓人宣他過來了,想來舒妃娘娘的肚子裡是喜脈的幾縷也是八九不離十了。想著舒妃娘娘膝下的五格格和五阿哥都是平安健康的,想來這肚子裡的小阿哥也是個健康的,總算他老周也撈到意見喜事了。
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周太醫已經想好了等下向皇上報喜的說辭了,他把手放到隔著絲帕的舒妃主子的脈搏上,很快,臉上的神情就變得古怪了。
半響,周太醫小心翼翼的說道:“煩請娘娘換另外一邊手。”
冬月很快就把奕瑤的另一隻手也敷上了絲帕,周太醫再度診脈,臉上神色愈加凝重,這次診了許久,要不是奕瑤非常相信靈泉水的作用,知道自己身體健康倍兒棒,都要懷疑周太醫這是診出什麼不治之症了。
“皇上恕罪,許是舒妃主子的日子尚淺,老臣學藝不精,從脈象上來看舒妃主子並沒有懷孕的跡象。”周太醫說完了這些話,連呼吸都快要屏住了,生怕皇上龍顏大怒,遷怒於他。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本來還以為是穩當當的喜事,卻變成了這樣,這短短的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心情已經大起大落好幾次了,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英年早逝的。
康熙聽了周太醫的話,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失望,卻也沒有說些什麼,擺手便讓他退下了。
周太醫走出啟祥宮的那一瞬間還不敢相信,還以為這次至少得皇上一段訓斥,誰能想到什麼事沒有。雖然對舒妃娘娘很是好奇,但是他在宮裡這多年的深諳生存之道,讓他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和向一旁的小太監打聽訊息的沖動。
雖然康熙的眼神裡有些失望,可看著他的神色也不是生氣,奕瑤的膽子便大了起來,“皇上,臣妾就說不是的吧,您還不信偏讓太醫來看,得出結果您又不高興了。”
“朕沒有不高興。”康熙無奈的說道。
“您此刻的臉上就差寫著失望兩個大字了,臣妾的眼睛又不瞎。”奕瑤繼續嘟嘟囊囊的嘀咕著。
看著愈發蹬鼻子上臉的小女人,康熙便起了幾分逗她的惡趣味,噙著笑說道:“既然愛妃知道朕失望,那就再給朕生一個小阿哥,如何?”
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可對上康熙那明晃晃的眼神,奕瑤還是覺得臉上發燙,小聲的說道:“這種事情哪裡是臣妾說了算的,一切都要看天意的。”
“嗯,你說了不算,但朕是天子,朕說了算!”
……
皇上昨夜留在了啟祥宮,還傳來了太醫為舒妃診脈的訊息周,舒妃並沒有懷孕!
這兩個訊息一同傳到了其他嬪妃的耳朵了,大部分嬪妃的臉色都是滿臉喜色的,舒妃沒有懷孕對許多嬪妃來說確實是好事,這代表她們又多了一分機會。
可對於鈕妃和惠嬪來說,就不是好事了。想想都她們這些日子費盡心機布的局,接過舒妃沒有懷孕,一切都白忙活了
就因為這件事情,皇上昨晚還留在了啟祥宮,鈕妃和惠嬪越想越不甘心,總有一種為舒妃做了嫁衣的感覺,兩人都覺得心口堵得慌。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這一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也是後宮嬪妃翹首以盼的大事。
嬪妃們都眼巴巴等著,她們的眼睛恨不得能透過梁九功手裡捧著的聖旨,就想要知道自己在不在此次大封的名單上。
以佟貴妃為首,所有的嬪妃們都跪在乾清宮前,奕瑤在左邊,鈕妃在右邊,兩人雖然並排在一起,可此刻都是低著頭,並沒有看對方的神色。
奕瑤的臉上雖然還是平靜的,可手心裡的汗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她想著這次她和鈕妃晉升的可能應該是五五之數吧。
上一次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情有鈕妃的手筆,雖然不至於為此冷落鈕妃,但是對鈕妃的印象就不好說了。當一個人的心裡給另一個人有了不好的印象,就很難在扭轉了。
“朕惟五典慎徽、媯汭重嬪虞之化……諮爾貴妃佟氏,毓生名閥……表懿範於珩璜、言容有度。茲仰承太皇太後慈諭,以冊寶,進封爾為皇貴妃……”
只是皇貴妃?
即便早有猜測,但真正塵埃落定的時候,佟佳氏還是覺得心口堵得慌,快要喘不上氣了。
作者有話說:
皇貴妃冊文出自清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