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郡主快別這樣多禮,二伯父和皇後娘娘,往日也沒少照顧咱們三房的。”鄒氏忙在旁邊附和道。
妙如。眉眼彎了起來,提起了羅逸萱:“以前就覺得萱姐姐溫柔可親,原來是緣由的。三嬸和二嫂這樣可親的性子,才有她那樣的性子。”
“郡主可是叫錯了,現在你該稱她作萱妹妹了,若讓她聽見了,你可要吃虧了……”鄒氏趁機打趣道。
“是哦!”妙-如嘴角上揚,眸子裡溢位歡快的笑意。
見她們兩年輕人有說有笑,氏彷彿也到了感染,眼中不覺也起了笑意,看妙如。的目光越發柔和了。
這侄媳果然不同凡響,皇後到底是沒看走眼。難得沒一點端著的架子,是個懂事知進退的孩子。心裡原先因侄兒幾次三番,攪黃親事讓人受累做無用功的不快,不知不覺間已經煙消雲散。
車廂裡的氛圍立即好了起來,龔氏跟兩小輩講起羅府婆媳、妯娌以前的一些往事來。
“…···自他娘親過世,雲哥兒這些年很吃了一些苦頭。自婆母過世後,嬸子畢竟是另外一房的,不好插手二伯院子裡的事。缺人照顧,這些年他總愛往外面跑,其實你三叔和我都看在眼裡。
挺心疼這孩子的!私下裡經常說,他什麼時候娶媳婦就好了……”
“當初跟曹家訂親,嬸娘還跟你三叔鬧過別扭。埋怨他沒勸著二伯一些。”龔氏提起這事,心頭飄過一絲寬慰。
“啊?!”妙-如有些意外,拿不解的目光望向龔氏。
“二嫂臨終前,我答應過她,要好好替雲哥兒張羅親事的。”龔氏拋開忌憚,解釋起來,“還說,到時要帶準媳婦到謝家,讓謝老封君和程姐姐提前過過目。”
說起此事,程氏臉上有些訕然。
妙如恍然大悟,難怪之前陸家姑娘,會被她帶到謝家去。
想到她們老一輩妯娌之間的承諾和情誼,她心裡不由得有些感動——原來羅家先前的氣氛也是不錯的。
“咱們當長輩的,為他做得實在太少了。”龔氏睃了對面的侄媳一眼,“得虧他火眼金睛,自己挑了個不錯的·`····”
被她這樣一誇,妙如。臉上露出幾分羞赧之色。直覺不應該這樣受了,連忙介面道:“聽相公告訴妙-兒,說要不是您跟三叔經常維護他,一直在勸著公爹,這個家他早就不想回了。”
龔氏和鄒氏相視一眼,心道,這倒也像羅擎雲的風格。
“這是應該的,當年二嫂在時,也沒少維護你的三叔父,連我進門都是她操心張羅的。想來你也看見過了,咱們三房跟謝家的關系,到如今都不錯的。只可惜她走得太早了……”說著,龔氏掏出絹帕,抹起艱淚來。
“嬸嬸快別這樣!”妙-如忙勸起龔氏,“您為咱們二房付出那麼多,婆母在天上看見了,定會感激您的…···”
鄒氏也跟著在一旁勸起婆母。
看到此情此景,妙-如忍不住想起曹氏來。
本來曹氏嫁進羅府,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加之前任是如此優秀的人。人家一時接納不了她,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換了個不服輸的性子,怕是早想方設法改變自己,融入環境了。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破罐破摔了。
當年,楊氏有恃無恐,那是以為她父親楊景基對祖母有恩。
曹氏呢?!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她在羅府後院跋扈了十多年。連當年的叛逆少年羅擎雲,都只能退讓到避走邊關,拿她毫無辦法?!
妙如旋即又想起謝家對羅國公的態度。
要說他這樣官宦世家出來的子弟,有從小培養出來的格局和涵養。看在外甥和外甥女份上,也不至於為了姐夫續弦,斷絕了兩家的來往。羅謝兩家這十多年來,他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著實讓人覺得蹊蹺。
想到這裡,妙-如斂住心神,裝作無意間想起,打探起來:“上次去太傅府賀壽時,聽謝家外祖母也提起過嬸嬸,不知當初兩家為何·····”
聽她提起這個,龔氏頓時止住了傷心,眉宇有絲不自在,喃喃道:“還不是曹家不靠譜,虧待了雲哥兒……”
“對了!”龔氏突然轉移話題,“聽說你跟謝家新娶的媳婦,以前是閨中好友?”
見對方神情閃爍,似有掩飾之意,妙如。也不好追問下去,答道:“嬸子也聽說了?怡心妹子的父親許叔叔,跟家父在江南時曾同過窗,後來一道進京趕考,成了同年。小時候,妙-兒得過許家嬸嬸很多照顧。”
龔氏臉上的神色,慢慢恢複自然,說道:“那就難怪了,之前聽說許家也有意求娶郡主,沒想到,最後被咱們雲哥兒搶了先。他運氣真不錯!”
“誰說不是啊!四叔運氣好著呢!外面都在誇,郡主跟四叔是‘天生一對,呢!”鄒氏望著妙-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戲謔。
見婆婆情緒好起來,鄒氏趁機插科打諢起來。
經二嫂這樣一打趣,妙如臉上羞得像只紅雞蛋似的,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