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如眸子一縮,不明所以望向他:“這代表的是信任還是……”
好悟性!
對她的敏銳性暗贊了一聲,羅擎雲接著道:“應該是信任吧?!有兩萬多兵馬呢!主要是從東昌伯女婿手中接下那職!”
“東昌伯?四皇子的外家?”妙如蹙起眉頭,讓她想到了莊青梅。
“嗯,別擔心!我從小在那兒摸爬滾打長大的,沒什麼問題的。”他寬慰妻子。
妙如點了點頭,眉頭舒展開來,問道:“要去多久?”
“快則一二個月,慢則得要等到年前才能回來。”少年將軍臉上有些愧色。
“這麼久?!”一縷愁雲又籠上了女子的眉間。
“捨不得我離開?要不,我向陛下請辭算了!”見對方狀似難舍的情態,羅擎雲心裡暗自高興。
妙如猶豫了半晌,勸道:“難得陛下和太子都信任你,辭它作甚?!你不是剛被封了將軍頭銜嗎?”
見丈夫面露失落之色,她又補充道:“為了咱倆的將來,這趟差你還真得辦好。畢竟咱們府裡的處境尷尬。”
沒料到她想得這般通透,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男子的心頭。
一時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愧疚,堂堂男子漢還要妻子為他操心這個。
“你自己在府裡要多加小心,乘我不在府裡的這段時間,你跟三房的嬸嬸妯娌,還有五妹多多聯絡感情。下雪了,就下帖子邀你那幫弟子,來府裡玩吧!也可以請丁三奶奶,薛家妹子,你那些閨中好姐妹來府裡玩,還有你孃家姐妹。”
“嗯,我知道了!你讓放心到任去吧!”突然,妙如想起一件事來,“那你的生辰?”
“只能到營裡過了,咱們來日方長。我把沙鷗留在府裡,有急事讓他到西山大營給我,找不到我的話,送信給你薛大哥,讓他幫手解決。”羅擎雲再三叮囑。
直到天快黑了,兩人才從樓頂下來。
晚膳時,二房的一家子聚在浣紗閣。
跟父親提起離家一兩個月的事,桌上諸位的神色各異。
羅燧有些意外,更有些遺憾;一道精光在曹氏眸中轉瞬即逝,被她丈夫敏銳地捕捉到了。
羅遂沉吟半晌,扭過頭向妻子吩咐道:“既然這樣,這三月你就帶郡主先管家吧!反正她也閑下來了。明兒個我跟三弟妹也說一聲。讓她也過來教教晚輩。”
曹氏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那梅宴還開不開的?”聽說哥哥又要離家,在桌邊羅逸芷突然出聲問道。
剛聽說妻子要接手管家,羅擎雲怕她勞累過度,有些想反悔:“你嫂子既然要忙起來了,還是等年後開春宴吧!”
鎮國公聽了,詫異地追問道:“什麼梅宴?”
見父親過問了,小姑娘忙湊到爹爹身邊,道:“四哥和四嫂到母親那兒請安時,女兒提到擷玉書院的同窗,都在唸著她們的鐘先生,還來向女兒打聽。四哥就提議下雪時,舉行賞梅宴,邀請她們來府裡做客。”
見那頭犟驢開始松動了,老將軍贊許地朝兒媳的方向望了一眼。
頭次從公公眼中看到嘉許之色,連忙接過小姑的話頭,妙如保證道:“沒事的,只要下了大雪,咱們的梅宴照常舉行,五妹的年紀,差不多該有幾個閨中好友了。”
羅燧點了點頭,捋著頜下的胡須,對妙如囑咐道:“把親家公和舅爺,還有南邊來的姨太太們一併請來吧!咱們兩家也該聚聚了。還有謝先生,上回多虧了她,芷兒才進得了書院。”
妙如受寵若驚地當場應下,曹氏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幾次都想要開口,都被丈夫鎮國公給借機岔開了。
她想乘此機會,把曹家人也捎上。
自從她孃家鬧了退親風波之後,曹家人成了國公府的拒絕往來戶。以至跟大侄女相聚,她偷偷摸摸跑到龍泉寺去。直接導致了去年那場風波,害得她關了半年,到現在都被外面人指指點點。
這讓她無比惶急。
聽說,嫁到沈家的侄女又惹事了。她婆婆沈夫人進宮一趟,回來後就把茜兒,關在屋裡狠狠削了一頓。她哭回了孃家,鬧著要和離,哥哥嫂子正焦頭爛額,怕失去沈首輔這靠山。
都是那該死忤逆子,若不是他失蹤兩年,何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定鎮國公府早是自己姑侄倆的天下了!
多年前就設想好的局面……
想到這裡,曹氏快把牙齒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