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然地點了點頭,妙如附和道:“難怪老夫人七十大壽和謝大人家娶兒媳時,都見到夫人親自到賀了。”
“是啊,聽說蘭蕙妹妹跟謝家也是極有淵源的,素安居士跟謝嬸嬸是同族,你還曾救過廷弟吧!”從皇後那兒,邱夫人也聽說了不少事情。
“也不算是蘭蕙救的,那時候跟叔師學了點急救的方法,小時候恰巧碰到了,是羅世子動手救的。”妙如不敢居功,忙解釋道。
“哦?!”邱夫人像是想起什麼來,自言自語說道,“說起羅世弟,怎地那日他表弟娶親,竟然都沒到場祝賀的?!”
妙如一怔,也察出一絲不對勁來。
在謝閣老的嫡長子娶媳婦的當口,太子殿下為何派他出去辦這種任務?!未免也太巧了。不過,當時羅擎雲告訴她時,是特意避開了旁人,想來是秘密行動,她也就沒多嘴道出他的行蹤。
聽說那個韓國公俞彰,也是這月中旬娶妻,難道是抽不出人手來了?!
若他只是回南方祭祖,騎馬一個月足夠來回了。他還沒趕回來,參加表弟的喜宴,肯定是追捕兇犯事上出現了拖延。
這下子人情欠大了!妙如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邱夫人自己在想心事,並沒注意到對面的人,神情有些不屬。
兩人又聊了幾句,邱夫人把女兒召過去,跟妙如告了聲罪,就轉到其他殿裡,尋鐘謝氏說話去了。
今日到場的,都是王公勳貴家的女眷。她們家女兒也是頭一批來此就讀的學生。因為皇帝和太後重視此事,連帶著她們對女學,也頗為青眼相加。
以至於昭明十七年的這個春天,京城中世家女眷討論的熱門話題,不再是到哪家參加賞春宴會。而是家中的女兒,能否入到擷玉書院上學。
一時間,京中形成一股風氣,好像到那裡就讀,成了身份和才德兼優的象徵似的。此乃後話!
第一天的活動結束後,妙如和鐘謝氏乘著馬車,朝位於雨籠衚衕的郡主府返回。
幸虧府第離皇宮不算太遠,只需拐過兩個街道口就能抵達。
走到皇牆北大街的拐彎處,在半道上,她們的馬車意外地碰到了,從翰林院見習,回館所休息的鐘明信。兩人把他邀到郡主府一聚。
晚膳過後,鐘謝氏累了一天,獨自回房歇息去了。留下妙如單獨招待堂兄。
夕陽西下,兩人坐在後花園的涼亭裡,說起閑話來。
“明年桂榜出來後,儼弟和九叔就能來京裡,到時就可和妹妹團聚了。”
“但願如此,信哥哥去年回京時,爹爹精神看起來怎麼樣?”妙如到底還是放不下父親。
“還好,他如今目標明確,就是想把儼弟和那幫學生帶出來。儀弟和偲弟,另行延請了夫子給他們啟蒙。”
“那就好,若他在教學生的同時,又親自給弟弟們上課,怕是精力上顧不過來。再過兩年,他也要到不惑之年了。”
“妹妹不必擔心,自從儼弟尋回來後,九叔心裡其實挺高興的。好像找了生活的新目標。起初他總對我長籲短嘆,說五房沒人能繼承他的衣缽了,這下子好了。”
“偲弟讀書也不用心嗎?”
“他太小了,不是很看得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沒你們兩兄妹資質好。”
“信哥哥可知曉我舅舅的訊息?如今他還在當師爺嗎?”
“應該是的吧?!林世叔不常到這邊來,通常只在過年過節,邀儼弟到家裡走動。”
“信哥哥如今在館舍裡,住得可還習慣?要不把嫂子接進京來,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妙如誠心邀請道。
“這怎麼行!此處府宅是陛下賜給你的,咱們怎好打擾?!沒得不怕被人說閑話。”
“妹妹現在哪還怕人說閑話。”
鐘明信眸中一暗,怔忡了片刻,旋即想起他的好友汪峭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