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在討論著。一些人已經伸長了脖子,出來瞧熱鬧了。
妙如和鐘謝氏被人簇擁著,進了內堂時,屋裡頓時寂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開始恢複正常。
有認識妙如兩人,上來打招呼寒暄的;有表示驚訝的;還有從江南趕過來的親眷,認識她倆,過來見禮套近乎的,應有盡有。
在雲隱山上呆了近三年。不說同窗無數,淮安本地的世家,妙如算是認識了個遍。當時經常被人請上門作畫,或是一些大戶裡的女眷,親自上門求畫的,絡繹不絕。把女兒送到汩潤書院就讀,認識鐘謝氏的,也不在少數。
艾氏孃家在那裡也算是望族。來的親眷中有以前認識妙如的。見她如今身份不同了。私底下忙跟旁邊的人,打聽起這頭銜的來歷。
聽到獻畫、救父,她們都不知所指,當聽到有功於治疫時,南邊來的賓客恍然大悟。遂幫著妙如,把那場瘟疫的事。當場就宣揚開了。
京中的官眷此時才聽說整件事的詳情,總算明白玄德帝,冊封她的用意所在了。
南邊來的親眷,剛開始對妙如的新身份,還有一些敬畏。當她們聽說她因治疫有功而封賜時,均放下心頭顧忌,跟她親暱起來。連連稱贊陛下英明,顧忌百姓的感受。
跟廳堂裡的女眷閑聊了一會兒後。艾氏親自帶著她倆,去了後院她女兒居住的屋子。
妙如一進門,許怡心就迎了出來,捉住她的手招呼道:“謝先生,妙姐姐。你們都來了!”說完,就朝兩人行了禮。
艾氏在旁佯裝惱怒地嗔怨道:“你這孩子,都要出閣了,怎地還這般不懂規矩,該改口叫郡主了!”
怡心扭捏了一下,用蚊子般的聲音,叫了聲“郡主姐姐!”
妙如趕緊握住她的手,嘴角噙著笑意,安慰道:“還是叫妙姐姐吧!反正沒外人聽見。”
聽到她不以為忤,怡心高興起來,說道:“心兒一直都盼著你們能來,這下美夢成真了!”
把添妝的首飾遞上後,鐘謝氏跟著艾氏,就到外面閑話家常去了,留著兩小姐妹說說私房話。
把對方拉到錦榻上,許怡心極親熱地問道:“妙姐姐,在宮裡你都是怎麼過的?”
見她好奇問起此事,妙如掩著嘴角,笑著答道:“當三陪唄!陪說笑,陪說書,陪畫像!”
許怡心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嘆道:“我們都還以為你入宮為婢去了。要等二十歲才放出來。想不到姐姐過得還十分精彩!”
妙如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我原來也以為,要過幾年才被放出來的。沒想到陛下安排二伯母來京裡開辦女學,我也要跟著出來教繪畫了。幸好有這點末技,不然,真要陷入宮闈,以後得當白頭宮女了。”
“什麼白頭宮女!聽娘親講,姐姐之前也是品級的,別像小時候一樣,哄騙妹妹了。不然,怎會得了陛下的青眼,封為郡主的?!”
見她不好逗弄了,妙如嘴角噙起笑容:“不說這些了,反正現在是半自由了,以後可以跟姐妹常聚聚了。”
許怡心也高興起來:“這下好了,以後不用進宮,就可以看到妙姐姐了。”
“對了,你都這麼忙了,還想著幫我繡枕套!給夫家的見面禮,都繡完了?”妙如關切地問道。
“早繡完了!從江南上京後,娘親就把心兒關在家裡,整天練女紅。我現在繡得可快了!這點東西都是小意思。你搬新家嘛!總得送上親手做的禮物,才夠誠意。”許怡心不以為然地答道。
“變化真大,我記得三年前,你還是個坐不住小丫頭!”妙如不由得感嘆起來。
“妙姐姐,你也大不了我多少,怎麼說起話,像長輩一樣,老氣橫秋的?!”
失態被她發現了,妙如忙斂起笑容,岔開話題:“上回到謝家上門作畫時,見過謝家老太君,是個很慈愛的老人,雖然較重規矩。對媳婦孫女孫兒卻是極好的。你婆婆也是個隨和的長輩。她們家裡人關系融洽,嫁過去,你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