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如滿臉帶笑,轉身朝蓮蕊問道:“要不,就把你送給薛二小姐為婢吧?!”
後者幽怨地望了她一眼:“才半年,姑娘就嫌棄奴婢了?”
眾人一陣說笑,朝屋內走去。
朝二伯母行完禮。妙如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鐘謝氏叫來在屋外伺候的使女,去給客人斟茶倒水。
自從上次及笄禮上,妙如送了她那柄步搖後,對這種訂制方式打造首飾,薛菁産生了濃厚的興趣。特意託對方把傅紅綃介紹給自己,也想在她鋪子上,訂制幾套自己心水的頭面。放在嫁妝裡面。
“妙姐姐,今日丁家三奶奶還來不?嫂嫂和妹妹都說漂亮,也想拿著圖案去訂做呢!”等對方一坐下來,薛菁就問起此事。
妙如答道:“應該快來了,她也是覺得省事圖方便。特意盤來的。你們以前互不認識嗎?對了,怎麼還沒到?”
話音還沒落,院外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隨後,就有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妹妹是說我嗎?這不就到了。”
傅紅綃踱進廳內,朝素安居士福了一福,又跟其他兩人互相見了禮。
妙如幫她們作了介紹,傅薛二人就在一邊聊起首飾來了。
此趟出來,是想把蓮蕊和江南的事安排一下。當初走得急,她的丫鬟織雲成親後,還在淮安的童趣坊的鋪子上,託傅紅綃的陪房張掌櫃在照顧呢!
見她們兩人聊得起勁,妙如跟鐘謝氏問起家中的情形來。
“上回在宮裡,不好提二妹和母親她們,二伯母能說說她們近況嗎?我怎麼聽人說,後來二妹被人悄悄送走了,回去以後沒發生別的什麼吧?”
鐘謝氏瞥了其他兩人一眼,拉她走到屋子的另一邊,輕聲說起五房如今的情況。
“妤兒她娘跟著明信侄兒的隊伍回來後,不知誰把她在京裡的所作所為傳開了。族人們逼著九叔出妻,說她得罪了東宮儲君和韓國公,將來會影響族中子弟在官場上的前程。此番伯母上京,也有族長的意思在裡頭。他老人家說,鐘家十餘年在朝中沒什麼大人物了。在京中辦學,結交一些人脈,給族中子弟鋪鋪路也是好的。伯母一想,若讓人能記起你二伯來,惠及鐘氏子孫也算不錯,就跟著他們來了。”
“侄女還以為您不來了,伯母怎會捨得丟下趣園的?”
“我也是考慮了許久,覺得既然當初為紀念你二伯起的意,現在就得把這項功德繼續下去。我跟他無兒無女的,若不幹出點名堂來,在這世上什麼都沒剩不了。”
“二伯父在泉下有知,定會感到欣慰的。”聽到這裡,妙如神色有些戚然。
“或許在某些衛道士眼裡,這樣做是不甘寂寞。不肯呆在老家為亡夫守節。”
“哪能啊!等書院在京中也打響名聲了,自然會有人明白您的苦衷的。”
“就知道你會支援伯母的。太後娘娘不是也說了,咱們得像在江南那樣,你要幫著我教她們,學另外一種繪畫技法。”
“那是自然,多個人加入進來學,以後咱們這流派就多一份力量。等朝聖的畫卷掛出來後,肯定會有更多人想學的。伯母您到時,可要嚴把入學的門檻。”
說到入學拜師,鐘謝氏突然想起了什麼。悄聲告訴她:“跟你說件事,伯母被接進京後,太子殿下派羅世子安排我的住宿。那小夥子很是不錯,鞍前馬後的招待,年三十那日還陪了我半天。他也是個愛畫的,因跟他生母是同族姐妹,伯母就破格收他為男弟子了。”
“啊?!他還學畫?”
“真別說,他懂得還挺多的,收藏了不少名師佳作。”
“不是!侄女只是覺得,他一個上戰場殺敵的將軍。跑去學畫,用拿戰刀的手指握筆,感覺怪怪的。”妙如露出訝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