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把詢問的目光,轉向鐘謝氏。
“確實如此,當時一些同窗想學,就讓她教了。只可惜那幫人備嫁後,就退學了。多數人只學了個皮毛。”
太後望向妙如,後者趕忙證實道:“是啊,所以至今沒人能畫出複雜人像。搞得微臣還是得整天東奔西跑,親自上門作畫。”
皇後此時接話道:“這種情況在京裡,應該不會出現了。那些世家女從小學畫,學上七八年,出嫁後也沒丟的,比比皆是。”
太後笑道:“可不是,皇後你也是從小學畫的吧?!”
皇後恭聲回答道:“回母後,正是!出嫁前是家母悉心培養,兒臣後來一直在練習,從沒斷過。”
“鎮國公夫人走得太早了,聽說你弟弟從小也學過?”太後隨口提到。
“後來家母身子不好,愚弟也僅啟個蒙。”
“難怪!”鐘謝氏在心裡暗道了一聲。
跟南安王拼完酒,羅擎雲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獨自騎著馬,找到了韓國公府。
“真是破天荒了!怎麼捨得跑到我這俞府來的?”見了面,俞彰就打趣道。
自那天被南安王打傷,他就很少白天出門了。整天以養傷的名義窩在府裡,都半個月過去了。除了接見暗部的屬下,他連進宮的次數都少了下來。
不用說大家也清楚,他是有了心結。只是這個坎,誰幫不了他。太子姬翌曾私底下問過裴太醫,得出結論,說是童年時留下的舊疤,很難再清除。
“我來是告訴你,為何南安王要向你下挑戰書的。”徑自走到對面的椅子上,羅擎雲一屁股坐了下來。
俞彰挺起身,斜睨了他一眼:“哦?!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他妹妹的緣故嗎?他怎麼不記得,是我把郡主救出來的?不然她連命都沒了。”
他隨後又小聲咕噥了一句:“只記仇不記恩的,這種人活該沒人肯要。”
對他的刻薄,羅擎雲早已見怪不怪了。眼簾都沒抬一下,接著道:“東昌伯府那邊出手了,若你再不知收斂,真有可能把南安王推向那邊。汪家雖然失勢了,長公主還在,在皇親勳貴中間,她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知道你是為表哥著想,如今不是我收手的問題。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逼著汪家那小子,跟郡主琴瑟和鳴不成?”俞彰語氣中透中一絲不屑。
“只有把羽揚衛最後一人的線索給我,查出當年的真相。斬斷汪鐘兩家聯系,他自然會收心,一心對待泠泉郡主。這樣也能將你的錯處,減到最低限度。”羅擎雲不動聲色地說道。
“別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為了自個,早點破了她的誓言,好把人家娶回家。”俞彰嘴角一撇,不再理他。
羅擎雲一躍而起,揪住他的衣領:“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
“我答應什麼了?!不是說好助我獲勝嗎?可你倒好,最後自己出盡了風頭。”俞彰掙脫他的鉗制。
“是你心結太重,能怪我?我不是替你報仇了嗎?”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是聽說那丫頭,在偏殿樓上觀戰,才上臺比試的吧?!”
“不管如何,我幫了你是事實,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你下次還有臉求我的?”
“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得答應我兩個條件!”俞彰嘴角露出一絲詭黠的笑意。
羅擎雲眉頭緊擰,苦著個臉朝他點了點頭。
“第一,你若娶到手後,得讓她幫我畫幅像。”俞彰死死地盯著對方,等他的反應。
“這我不能答應,若是她不肯,沒人能強迫得了她。你也知道,她有多硬氣了,對自己都能狠成這樣……”羅擎雲當即回絕了。
俞彰早知他不會爽快答應,改口道:“那我讓一下步,若是她答應畫了,你不準橫加阻撓,這下總該可以了吧?!”
“這個……我考慮考慮,第二個條件呢?你快說。”羅擎雲臉色稍霽,催促他出下面的條件。
“第二嘛,你要答應,以後若有女兒,要嫁一個進咱們俞氏家門為婦。”
“那更不能答應你了,誰知道你兒子,會不會跟你一樣性情……”羅擎雲當即否決了他的交換條件。
“你說什麼?!”俞彰勃然作色,眼看著就要發怒了。
羅擎雲就知道是與虎謀皮,回了他一句:“沒什麼,不勞您的大駕,我自己想折去,總有法子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韓國公府,騎在馬背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