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來客紛紛送上賀禮。禮物堆放在桌上,就數妙如拿出來的,最為奇特。
其他人不是針線繡品,就是書畫名作。而她卻送上的是布偶娃娃。
“咦,這不是童趣坊做的嗎?!怎麼我沒見過這種娃娃?”丁敏首先發現了出處。
想是被她的叫聲吸引了過來,眾女望向了聶錦瑟手中打的禮盒。
只見那娃娃,製作精美,栩栩如生,像真人的縮小版一樣。獨樹一幟,倒是別有趣味。
看得一眾的姑娘們,嘖嘖稱奇,拿在掌中把玩,愛不擇手。
“妙姐姐,你又出新作了?菁兒過生時,也要這個禮物!”薛菁喜歡得不肯放下,瞅著妙如要求道。
眾女早已認出是童趣坊出來的産品,聽她這麼一說,疑惑的目光,都投向旁邊的鐘家姑娘。
妙如為難地沉吟道:“這個……剛做出來。隨後就會上市的……到你過生辰時,滿大街都有了,若妹妹不嫌棄,跟別人有一樣的禮物,那就……”沒說完就停住了,嘴角含笑,嬉戲地望著薛菁。
“不成,你還是再幫我設計個吧!就像上回大肥黃貓,全京城就菁兒獨一份的。”她嘟著嘴巴,跟妙如討價還價起來。
大家這才聽明白,原來是她設計。由童趣坊製作出來的。
兩年前橫空出世的童趣坊,出品的布偶玩具,各家閨秀沒少見識過,把玩過。竟出自眼前人之筆,紛紛表現出了極大興趣,圍著妙如,開始你一句我一語地問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聶錦瑟,忙請大家入座,又朝站在窗外的婆子丫鬟們招手示意。
不一會兒,兩列青衣丫鬟魚貫而入。手裡端著漆盤,在每位嬌客的身旁的桌上放下茶水果點,隨後,又屏聲靜氣地都退了下去。
因這是聶錦瑟及笄前的最後一個生辰。她特意向父母請求,想要單獨邀客待客,試試主持家務的能力。
承平侯夫人想到她及笄後,馬上就要出嫁了。這種機會也不會多了,就允了女兒。為此她特意避出去,單給女兒留了一眾婆子和丫鬟隨身伺候。
因此今日眾位姑娘,倒省了一道先拜會長輩的步驟。又聽說無長者在家。眾人心裡放下了顧忌,活泛起來。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打葉子牌的打牌,賞畫的賞畫……不一而足,好不熱鬧!
見眾人都各得其樂地玩開了,聶錦瑟來到妙如她們那一桌,對她道:“那娃娃。我很喜歡,不過……以後她們都能買到,那這份禮物就不能算獨一份了。不行,你得再補份禮物才行……”
妙如傻了眼,手一攤,不好意思道:“聶姐姐你的帖子。送得我手裡時太晚了!妹妹都來不及準備……想著,反正這娃娃也是我的作品,就拿來了……姐姐想要什麼禮物?妹妹回去後,隨後就補來。”
聶錦瑟突然掩嘴笑了起來,斜睨著對方道:“這可是你說的?!不必等到回去了,你馬上就可以送出來的……我對妹妹的那人物肖像畫,可是垂涎已久了……要不,你今日當場給姐姐畫一幅?把我十四歲的樣子描下來。姐姐要永遠地珍藏起來……”
聶錦瑟走到這桌,跟妙如開啟話匣子時,旁邊的幾個姑娘,都停下手中的活動,傾聽她們對答。當聽到以繪畫著稱的聶家雙姝之一的她。竟然向名不經傳的小丫頭索畫時,都驚住了。
廳內突然安靜下來,眾人都望向她們倆。
坐在妙如左側的邱馨悅,跟她旁邊的姑娘問起:“她擅畫嗎?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不知道,這要問問巒映,她們好像是表姐妹!”被問到的那位姑娘答道。
坐在旁邊桌上,有個聲音不屑地插道:“也不是正經表姐妹,幾年前那些傳聞你們沒聽說過?”
“就是她啊?鐘探花的長女?只聽過她跟繼母的八卦,沒聽說有什麼才藝啊!”
那答話的聲音才恢複平靜,說:“就是!也沒聽映妹妹提過,她有何出眾的地方。倒是其它事情讓她出了名。”
旁邊的莊青梅,見她們有貶低好友的趨勢,出聲維護道:“人家有才藝,也不會整日裡,到處嚷嚷顯擺,等著看不就得了,幹嘛這麼著急?”
“可是妹妹今日出門,沒帶特製的畫筆來……”妙如漲紅了臉,覺得有些不好下臺。
眾女見她不肯當場下筆,心裡都有些猜測和想法,以為她是怯場了。
聶錦瑟是知道她本事和水平的,不以為然道:“讓人回去取就是了……”
妙如看這架式,若不替她畫出來,勢必會被這幫高門貴女們看低。只得一咬牙,叫來織雲,讓等在外頭跟車的蓮生,騎馬回鐘府,找蓮蕊取來自己的畫具箱。
頗有種趕鴨子上架的陣勢。
“鐘姑娘作的是什麼畫,這般奇特?還要拿專門的畫筆,才能作得出來?”一位閨秀斜睨著妙如,鼻子微皺,眸子中的不屑,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