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嘆了一口氣,“好你個蓮月,真是最毒婦人心,不過,我今天就讓你嘗嘗這湯藥的味道,挽眉柳眉,來,把湯藥喂二夫人喝下去。”
蓮月聽罷嗚呼一聲,連忙跪著朝文氏挪過去,聲嘶力竭地哭喊道,“別啊姐姐,您饒了我吧,我真是冤枉的啊!”
挽眉和柳眉從門外走進,到桌上取過那晚黑乎乎的湯藥,走到蓮月的身邊,卻不知如何下手,一臉失措地看著文氏。
蓮月死死地拽著文氏的裙擺,哭喊求饒,還把頭往地上磕,弄得咚咚作響,“姐姐,我求您了,我給你磕頭!”白氏也看得不忍心了,把頭別過一邊。
誰知文氏竟然一腳踹開了蓮月,一揮衣擺走了幾步,狠聲道,“還不快動手,要讓我親手教你們嗎?”
“是,夫人。”挽眉首先蹲了下去,拉著蓮月的身子,柳眉苦著臉彎下身子,剛想把湯藥灌進去,楚老爺子的聲音卻在大廳外傳了進來。
“停手,你們都在做什麼?”楚老爺子在門外聽見下人們嘰嘰呱呱,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便怒氣匆匆走進來,老劉還提著鳥籠子在後面疾步跟著。
聽見楚老爺子的聲音,文氏輕哼一聲然後勾起了嘴角,緩緩地坐回大廳的高位上。
挽眉不敢再動手,柳眉端著湯藥把挽眉拉著走到了一邊。
蓮月見楚老爺子回來,就頓時哭得更加梨花帶雨了,嬌弱的身子跪在地上,瑟瑟顫抖,她轉身,斷斷續續地呼救,“老爺,您要救蓮月啊,蓮月是無辜的。”
楚老爺子心裡哀嘆一聲,其實昨兒他本來想走的,但是讓蓮月哄了兩句,就喝了一杯小酒,誰知就醉了過去,直到今天一早,他卻摟著蓮月,兩人玉帛相見,他嚇得魂魄都出來了,連大院子都不敢回去,讓老劉提著鳥籠就溜了出去。
他也知道夫人會發怒,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啊,這下子,在兒子媳婦們的面前,又不能太丟臉,連一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他以後還怎麼在楚府立足啊,但是夫人……
文氏笑得詭異,冷聲道,“老爺,您算是回來了,有人說,一定要您回來,才能把這事兒查清楚,我這個夫人是做不了主了,一切都由您說的算。”
楚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也不敢過去把蓮月扶起來,而是快步走到文氏的身邊,低聲道,“夫人,是我錯了,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蓮月吧,咱回院子好好談談如何?”
文氏卻怒哼一聲,站了起來,嚴厲道,“哎喲老爺,您就不要為難我了,這是蓮月不肯放過我啊,昨晚我一喝下湯藥,頭暈嘔吐的,讓大夫一查,才知道這冰寒草是變質的,您說,是誰害誰啊?”
楚老爺子一聽緊張了,上前去拉著文氏的手,立即追問,“夫人此話當真?”
文氏瞪了楚老爺子一眼,把他的手甩開,道,“老爺以為我像誰,也喜歡說大話麼,不過,昨晚您不在,也不知道我身子有多麼不適,哎喲您瞧瞧,蓮月的小臉都哭花了,老爺一定很心疼,來人,快把二夫人給扶起來啊。”
兩個小丫鬟聞言從大廳外走進,把蓮月扶了起來,蓮月身子搖搖欲墜的,看上去嬌弱地讓人心疼。
文氏指著兩個小丫鬟道,“你倆是衣房的小丫鬟吧,從明天起,你們就好生伺候二夫人,可不要怠慢了,不然老爺不高興了,準扒了你們的皮。”
兩個小丫鬟不過十歲出頭,只好猛地點頭應道,“是的夫人,奴婢知道了。”
楚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向前幾步,“夫人,您聽我說……”
“老爺,蓮月剛剛回府,您就多陪陪她吧,不然蓮月在變成守了三年的活寡,我看著可憐。”文氏打斷楚老爺子的話,“唉,真是掃興,這桌早飯老爺就跟蓮月好好吃吧,老大老三,咱出去醉鄉樓吃,如何?”
楚陽聽罷頓時放下手中的茶杯,上前來扶著文氏的手,應道,“娘喜歡就好,現在就去。”
見楚燁也點頭,文氏心裡舒坦,便揚起嘴角,朝著白氏道,“媳婦兒,走吧。”白氏笑著應道,下一秒卻難堪地瞧了一眼亦然。
亦然似乎早就料想到,心裡也沒差,反正她決定一會就去玉店。
只見文氏向前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了下來,補充一句道,“亦然,你也跟著出外走走吧。”
白氏聽罷頓時掩嘴一笑,給亦然使了一個眼色,楚陽挑眉看著文氏,楚燁則輕咳一聲,催促道,“那快走吧,我都快餓扁了。”
亦然淡淡一笑,朝文氏點點頭,看著他們幾個走出大廳外,才跟了上去,罷了還轉頭瞧了一眼,卻看見楚老爺子頹廢地坐在高位上,正眼沒有看一下蓮月。
這那裡像經過□愛的一雙人,看來是蓮月自作多情罷了,不過夫人這一招真夠狠的,既給了蓮月教訓,又給了老爺當頭一棒,在這種場合裡,居然把一家子人都弄走了,只剩下個爛攤子,真夠丟臉的。
不過,夫人居然把她也叫上,這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