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跑得又快又急,門房的下人告訴他的時候,他都快嚇呆了,昨日派封源去邊城取藥的時候,老爺明明是吩咐把藥取回來,可沒有說要把二夫人帶回來啊,當年送二夫人離開,還是夫人親自交給他去辦的呢,這下……
老劉這一叫,文氏和楚老爺齊齊一驚,柳眉眼底卻閃過亮色。
“什麼?老頭,老劉在外面喊得是什麼,他說蓮月回來了?”文氏撐起身子,抓著楚老爺的袖子,質問道。
楚老爺子愣了一下,剛準備接話,老劉的聲音越來越近,“老爺,是二夫人回來了,老爺趕緊出來吧。”
這下楚老爺子說不出話來了,文氏嗚呼一聲,躺了下去,一手撫著胸口,“哎喲,這是怎麼了,不該來的都來了,哎喲,氣死我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楚老爺也只得冤著臉哄著,“夫人悠著點,千萬別氣著,封源不是到邊城去給你取藥麼,可能蓮月剛好回來瞧瞧而已,過兩天我就把她送回去啊。”
“送你個大頭鬼。”文氏突然嗚咽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安什麼好心腸,無端端地給我買什麼玉佩,原來就是因為這事兒,好啊你,趁著我病了,就胡來……”
“哎喲,夫人您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蓮月突然會回來啊。”楚老爺子心裡委屈,他只是吩咐封源去取藥而已,從來沒讓蓮月回來,如此看來,這紅血花,難道是……
“老爺,您快出來吧。”老劉站在門口又叫了一聲,楚老爺哄了文氏幾句,就急忙著出了房門。
見楚老爺出來,老劉連忙上前,使了一個眼色,楚老爺雙手背負,著急問道,“老劉,蓮月當真回來了?你親眼瞧見的?”
“是啊老爺,您說這事兒我敢亂說麼,我親自出去接的人,二夫人現在都到了大廳了,幾位少爺也剛剛回來了,現在大廳裡亂的慌,老爺還是快去瞧瞧吧。”老劉哈著腰,一臉憂相。
楚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大步朝大廳走去,一邊吩咐道,“去,叫上封源把大夫請來,快點開個方子。”
“知道了老爺。”
……
大廳之中,凝重的氣氛,楚燁帶著白氏坐在一旁,徑自交談著,白氏心裡不是滋味,當時二夫人被送走的時候,她已經進了楚家了,要知道這個二夫人可是個美人,年紀比她大不了幾歲,這突然回來,是想作甚呢。
楚謙沉默著,捧著茶杯細細地品著。
楚陽是最怕安靜的人了,他坐到蓮月的身邊,跟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二孃,今兒回來看我們了?”
蓮月是當年楚老爺到北方取貨的時候給帶回來的,足足比楚老爺小了三十個年頭,當時城裡的人都說楚老爺有豔福,後來文氏忍受不了,暗裡使勁,於是蓮月從三年前就被送到了邊城的大宅裡去。
楚老爺偶爾會派些下人到大宅去給她送些衣物銀子,大抵來說都是不聞不問的。
蓮月今兒穿著一件淡綠的羅裙,披著厚厚的棉襖,頭上的發髻梳得老高,一雙丹鳳眼妖豔嫵媚,是那種男人看一看就會迷上的尤物。
蓮月嬌笑一聲,掩嘴道,“楚陽,二孃也好久沒有見著你們了,三年而已,都長得高壯了,特別是你呢。”
“呵呵,每天都吃飯的,能不長麼,倒是二孃您越來越美了。”楚陽笑得燦爛,瞧了老大和老二一眼,無視白氏譏笑的眼神。
“小陽的嘴真甜,哄得二孃怪高興的,呵呵。”蓮月的聲音能膩死人,老大挪了挪身子,快受不住了。
楚謙輕咳一聲,插嘴道:“二孃,您這次回來,爹知道麼?”
此話一出,大廳裡的人都靜了,白氏笑了一聲,心裡想,還是老二做得好,這老三真不靠譜,居然跟二孃套近乎,被娘知道了有他好受的。
蓮月面露難色,良久才嬌嗲一聲道,“老爺應該知道的吧,封源急急忙忙地來了大宅,說姐姐病倒了,急需冰寒草,我心裡著急,念著姐姐的病,這不是跟著回來看望一下她麼?”
楚謙勾起嘴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二孃真是有心了,娘身子不適,解藥冰寒草只有邊城才有,剛好二孃宅裡也有,真是太巧了,要是不說,別人還會以為那紅血花也是從二孃宅裡出來的呢。”
楚謙說得雲淡風輕,又捧起茶杯喝下一口,蓮月的臉卻一下子青了,這個楚謙,簡直就是……
白氏聽罷頓時想了想,也是,亦然怎麼笨也不至於拿自個兒的香囊做事吧,再說,這紅血花那麼罕有,亦然從哪裡能找到啊,看來,還是老二說得對。
“呵呵,是啊二孃,真是太巧了,二孃能回來,咱們都高興著呢。”
楚謙見白氏添話,笑了笑,看來,柳眉身後的人,就是蓮月了吧,亦然只是剛好被利用罷了,那麼,這場戰他跟亦然就不是主角,就看爹和娘怎麼著了。
白氏的話音剛落下,楚老爺子就從外走進,蓮月見罷雙眼一亮,連忙站起來朝楚老爺行禮,甜膩道,“老爺,蓮月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