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這人好端端地喊自己名字幹嘛?
謝之墨繼續道:“二十歲,海宜大學經濟學院金融系大三在讀。”
沈芙突然意識到他這是在自我介紹。
想想似乎也是,他們倆每次見面都是在一些很尷尬或者很莫名的處境中,還沒正兒八經地坐下來互相認識過。
“好巧,我也是海宜大學的。”沈芙說,“我比你大兩歲,大你兩屆,讀的是新聞系,今年剛畢業。”
謝之墨唇角彎了彎:“學姐好。”
明明是個很尊重的詞,但被謝之墨用那副輕佻的語氣說出來,沈芙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似乎不太正經。
她沒細想,也跟著幹巴巴地說了聲“學弟”。
謝之墨又問:“學姐現在在哪裡工作?”
沈芙頓了頓:“我沒有工作。”
她才不要工作,她打定主意要躺一輩子了,誰都別想讓她去上班!
聞言謝之墨怔了怔,“對不起。”
作為應屆畢業生卻還沒有工作,具體情況什麼樣他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話題恨不適合繼續展開聊下去了。
“不用道歉。”沈芙平靜道,“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謝之墨這次沒有挽留,異常乖巧地微笑道:“學姐再見。”
沈芙離開後,謝之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
他垂眼看著手背上那塊猙獰瘮人的淤青,另一隻手覆在上面,用力按揉。銳利的痛感順著神經末梢蔓延遍全身,如電流般刺激得他無比清醒。
等到這份疼痛感變鈍,他才索然無味地停下了手,轉頭看向窗外。
天色黑魆魆的。
雲層很厚,沒有一絲光亮。病房裡也只開了一盞小燈,昏暗的光線下,謝之墨扯了扯嘴角,驀地輕笑一聲,薄唇微啟,反複默唸著一個名字。
沈芙。
嗯,他記住了。
沈芙這次沒有打車,讓宋栩譯過來接她,順便把她那臺滯留在醫院停車棚裡的小電驢也一起放後備箱捎回了家。
時間掐得剛剛好,剛好撞上師婷做的瑤柱瘦肉粥出鍋的時間,一回來就有飯吃。
沈芙吃的心滿意足,心道難怪謝之墨吃得那麼香,師婷手藝真的非常好,再簡單的食物經過她的處理,誇張一點來形容,是甚至可以直接端上國宴的水平。
每天家裡會有鐘點工按時上來打掃衛生,不想洗碗的話也可以直接把碗放在洗手臺水池裡等阿姨上來洗。
不過就一個保溫壺,而且還有洗碗機,沈芙想著就不麻煩了,拿出來準備自己洗掉。
拿出保溫壺的時候,有什麼東西也跟著一起從袋子裡面掉了出來,落到瓷磚地板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芙愣了愣,彎身拾起。
純黑拼銀色的小方塊,中間雙r的標誌在客廳水晶燈下折射出璀璨的光亮。
是一條勞斯萊斯的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