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香再次接住了你。彼時他問了我一句話,至今都令我無法釋懷。他問我:你可知,她已經有了你的骨血?……
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確信,你便是救星。能夠為澹臺氏繁衍後代的、異姓女子,你、是唯一的一個。你不能死,你若是離去,澹臺氏便將斷子絕孫,從此萬劫不複。……”
她伸手壓住他胸膛,一個字一個字地問:“說實話,我當時自盡,可在你的意料之外?”
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感情,付出的越多,未必就能獲得相應的回報。她必須確定這一點,也好量力而為避免往後重蹈覆轍走更多的彎路。
掌心下的身體,依然熾熱;心跳,依然沉穩。
她的眼中,慢慢漫上漸漸明瞭漸漸朦朧的霧靄。她的心中,正有一隻無形的手,拽著她往下、往下,緩緩滑下不見天日的幽途冥界。
忽然,就在這時——
他抓住了胸前正在慢慢放鬆壓迫的、顫抖的小手,泠然問:“為何自盡?是什麼、讓你一味逃避?”
女人的心,是如何的?她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魚非魚,你是愛上我了麼?”
情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原諒他,感受不到也想象不到,但只知道,世間的俗男俗女為了它,神魂顛倒、尋死覓活。
感情,真就那麼妖魔麼?
這不是玩笑。
不是試探。
不是傷害。
不是殘忍。
一個事實。一個無情無愛的人,他的世界、他的人生,只有黑白二色、是非之分。純粹得不摻雜一絲溫情。這不怪他,不怪他。命運弄人,他只是一個犧牲品、受害者,是有冤無處伸的可憐人。強人所難地要求他給予他從來不曾擁有的東西,比方說三愛情,這對他而言,太不公平。
她若是還存著一絲清醒,就該認識到這一點。跟他談愛情,毋寧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盡管,他比牛要好看許多倍。
忽然就想通了這一點的她,心境豁然洞明。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儼然已是笑靨如花:“是,有一點。聽到這個回答,我猜你心裡大概也沒有什麼感受的。畢竟,天底下的女子愛你的多了去了,我既不是孤品、絕版,便沒有資格享受你的獨寵專愛。我若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算是白白活了兩輩子。”
“果真如此想?”他的眼神,她從未曾看懂過,這一刻因此決定,不去費那心神猜測,一切隨緣就好。
“你知道,我之與眾不同的最大不同是什麼麼?”勾唇調笑,她又找回了曾經的那個嬉笑怒罵皆成風景的不男不女的魚非魚,“從來都要求女子從一而終,可是,我現在卻有了舞楓和堇色。——當然,你要問公子緣算什麼,好吧,假如他沒意見,我也不排斥家中再添一雙筷子。——我有三個丈夫,三個呢,總能抓住一個吧?就算三個都跑了、移情別戀了,我還有大把的金銀財寶指望啊!要散夥,可以,多多少少不得賠我一些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地也能招兵買馬。屆時佔山為王、呼風喚雨,豈不快哉!都說女人是用來延續香火的,殊不知用女人的眼睛看,男人同樣也可以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再退一步說,我有蘇醒兄弟倆,即便彼此再怎麼交惡,大概也不會像洛飛龍那樣,連自己的母親都能氣死吧?像我這樣有恃無恐的,有什麼理由不活得有聲有色開開心心呢?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麼?有一堆丈夫養著,兒子不用自己辛苦帶就長大了,將來就算當不上國君,封個王總沒大問題吧?那我可不就是王太後級別的人了?哈,做夢都要笑醒呢!哈…嗚……”
眼前忽然失去了他的形容。不,確切說,是她掉進了他的瞳眸裡。
啥、狀況?
她傻傻地大睜著眼睛,以一種可笑的茶壺姿勢被一個熾熱的身體緊緊地環住。
她想問為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口中塞滿了他的強韌的舌。沒有任何花式地,他叼住她的唇舌,以一種報複性濃鬱的狂熱吮吸、舔¥弄。
她遠沒有什麼毅力,三兩下後,便人雲亦雲亦步亦趨跟上來。纏綿、糾葛、汲取、剝削……
她的激情是對他的回報。在此之前,他從未曾吻過她。他的吻,給了她唇齒相依的感動與感覺。透過這個吻,他讓她相信,他已不再嫌棄她。
廝纏了一陣子,她推開了他,罔顧彼此淩亂的衣裳,二眸子灼灼冒著賊光,骨子裡的那種小偷闖空門的肆無忌憚的張狂蜂擁而出:“承蒙厚愛……那麼,就由臣妾為聖上你、調補一下陰陽吧。……”
寶篆煙消燭影低,枕屏搖動鎮幃犀。風流好似魚游水,才過東來又向西。……
作者有話要說:節前,此文完結。節後發新文~~
很奇怪~~似乎沒有敏感詞,為何會被鎖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