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外加一堆陣法,才換得一個妾室的身份,太子楓的要求,未免苛刻了些。“娓娓道來如夢著三更花著雨,催人慾睡還驚醒。
魚非魚張張嘴,猛然對上他一目瞭然的眼神,頓時洩氣地垮下肩膀。
“比起你,差遠了。你家的細作,還真是無孔不入。”嘴角彎成極憋屈的模樣,有如孩子般倔強。
“想去,想留?”指腹描摹著掌心,鑽心的癢癢令她一心不能兩用。
“什麼?”試圖用另一隻手壓住他的騷擾。
“離鄉背井的滋味,怕是不太好吧?”
她沒有理會他這些話,心裡一直回響著那具“太苛刻了吧”。
她心裡的疑團骨碌碌地滾到了嗓子眼兒裡:“莫非,太子妃的名分我可以爭上一爭?”
話語是迫切的,神情是激動的,唯一欠缺的是狂喜與慾望。
沒錯,比起能以何種方式留在舞楓身邊,她更感興趣的是舞楓不娶太子妃的原因。
“你一定知道什麼。”她眯起眼睛,嘴唇抿得很緊。做小妾不是不行,前提是不能做的糊裡糊塗。如果可以成為太子妃,她為什麼要放棄?只是很顯然,她不能坐到那個位置上。
為什麼?一提到這茬兒,舞楓的躲避顯而易見。這個秘密很有分量,所以開雲長公主想用它來交換她的男人。而眼下,澹臺清寂又閃爍其詞,她如果不好奇,除非是根木頭。
“如果想破壞我跟太子楓的關系,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哦!你、不想錯過吧?”這些人精一個比一個會算計,她不能抱太大希望。實在不行,就以時間換取空間,自己慢慢查探、摸索。凡事不求人。
澹臺清寂心中閃過一絲驚奇:那個位置,不知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為了那個身份,多少士族女子可謂是把自己半生的心血都拋灑在為之修煉奮鬥的道路上了。
她卻只當作故事來聽。這說明什麼?她心中自有比太子妃更快樂更滿足的寄託麼?
他聽得出她的不信任。無香說過,她是個薄情之人,自然地就很難對某事、某人、某物痴迷專注。一個太自我的人,尤其是女人,很難討得男人的歡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種純粹的女人,又何嘗能夠盡攬男人一生一世永不改變的專情?
“到底哪裡不同,讓那人如此上心?”倒是很想聽聽她對於自己的評價。
這又是一怪。在她之前,他未嘗與任何一個女子談過心,她們於他而言,就是一些或精美或粗糙的器皿。即便有想法,都是不足為慮的。
此刻,卻對一個高不及他胸口的半大孩子生出了探究,這種陌生的微妙的感情變化,令他陷入沉思。
她挑著眉,眼角瞄著臨摹著她鎖骨的那根手指,譏誚而不失驕傲地反問:“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樣的才適合他?”
他不以為忤,勾唇淡笑:“至少是個真正的女子……”
“屁!”很難想象給衣冠楚楚的一個人張口爆粗是個什麼景象,她卻很好地展示了出來。那個“屁”字經由那麗裳華服裝中迸出來,似乎也沾惹了上等的薰香,叫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意來。
“我不是真正的女人,難道你就是真正的男人?”
呼呼,終於說出來了!妖孽、妖孽,這真是一種痛快的還擊。
玉掌貼上她的臉,可以捧在手心的感覺使得他眼神幽暗:“妖孽?魚非魚,你膽子還真不小。”
敢這麼敗壞他名聲的,這是第一個。嗯,很有紀念意義。
“幹嗎?又動殺心了?想殺人滅口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膽子可比刺王姬胡大多了!”她的巧笑暗藏警惕,若不留心,很容易被她吊兒郎當的態度所矇蔽,“我也想看看,你怎麼殺他們,會用什麼方法?在我看來,他們可比那六萬騎步兵難對付哦!”
“如此柔弱的一個人,說出的話怎會如此可惡!他們的品味,有些特殊。”
“那是你不瞭解我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說一家話。你知道女人麼?你瞭解她們麼?別看你穿過的衣裳無數,你敢說自己是個懂得風情的人麼?……”
作者有話要說:追文是件很辛苦的事。在此,李闡提謝謝各位親的一路追隨與默默的支援。
會一如既往地日更。爭取盡快完結,開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