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魚不由得就是一陣好哆嗦。
眼看他又要粘糊上來,魚非魚趕忙盡可能地把自己嵌到板壁上。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觸了,她已經快要瘋掉了。這廝根本就是把她當作了一團麵筋,變著花樣兒地搗騰她。路上這幾日,她愣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那廝抽風一般操勞她。看完月亮看星星,爬完屋頂爬樹梢,要不然就溜門撬鎖鑽進她的房間裡胡攪蠻纏,騷擾她、卻又不肯真做。逼得她真想破罐子破摔一把,捨身奉獻一回,讓丫過足了癮,自此不要再嬲著她。
她不知道公子緣想幹什麼、有何目的,或許是想把她變成他的玩偶?或者是想把她改造成一路貨?不得而知。現在她已經由最初的一聽到“寶貝”二字就發毛抽筋,漸漸地給磨練得耳朵生繭習以為常。
她沒法兒拒絕也無法反對,他點她的xue已成習慣。定住了她,他就會翻撿她的身體。明明吃足了豆腐,卻不住嘴地奚落嫌棄,弄得她有口難言含冤莫辯。
這年頭,乞丐都不好打發了,好心給口吃的,反倒嫌棄飯太冷。
她不介意他碰她,這是真的。跟睡眠不足比起來,失身事小。
總是休息不好,她的精神明顯的出現了恍惚,聽不進別人的話,對身邊的事兒也提不起興趣。吃飯更是食不知味。有時吃著吃著,眼睛一闔,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公子緣便嫌她打呼嚕粗鄙。她也不介意。只要能放過她、讓她好好睡覺,說她是豬,她也沒意見。
“還要幾天到?”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渴望早些見到妖孽。是的,妖孽都會給她睡飽覺的自由,比公子緣這惡魔強多了!
子車無香又咳起來。這才入秋不久,他已經披上了大氅。素淨如淡月隱梨花。
公子緣的桃花風流眼攢著,威脅性地又在舔他自認為性感十足的豐唇了。
手上若有刀,魚非魚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刺過去。刺死丫的!她陪他一起長眠去。
連打幾個哈欠。不睡覺,毋寧死!
“太史大人,請問你所擅長的六壬之術,好學不?”如果可以,她想學點法術,把不想見到的人通通擋在結界之外。
子車無香淡淡地看她一眼,沒有馬上作答。
同行是冤家麼?她不滿地腹誹。
“我以前學過一點《易》,覺得挺靈的,但是也只是作為消遣,沒怎麼用心鑽研過。人說奇門遁甲很神奇,我倒是在上面花了些心血,可是總是入不了門。有時間,我得請個好先生,正經八百地補上這一課。學會了,大概就能點石成金、指鹿為馬了……”
子車無香清和第開了口,道:“看那麼多書,是為了自我創作麼?”
呃——
魚非魚一下子驚醒過來。
下巴一涼,公子緣的扇子抬起她的頭,笑道:“說起來我也好奇,香大人難道不想看看這個丫頭寫的內容麼?口味真的很重哦!絕對能讓和尚破戒、寡婦——”
“左良緣!”魚非魚一眼瞥見子車無香微垂的眼瞼,惱羞成怒:丫就是想搞臭她的名聲!真是可惡至極!自己不要臉,以為別人都是流氓麼?
“太史大人心底無私天地寬,甭聽他胡說八道。大人說的正是,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反過來也成立。有句話叫做‘熟讀古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我寫小說,走的就是這個路線。……”
脫下來的衣服,能穿一件算一件吧。這等神仙一般的人物,話說得不好,對他都是一種褻瀆。
轉頭瞪著公子緣,口氣兇狠:“說!關於魚美人,多少人知道?”
“太子楓知道的,你以為能瞞得過我們?”“太子楓”這三個字好像一把火,輕易地點燃了公子緣的油箱,“瞪我做什麼?你們既能說得、做得,就不許我聽得?”
魚非魚氣得直哆嗦,眼睛四下裡亂轉,想抓個趁手的兇器砸過去,結果遍尋無果,只得捶著板壁痛罵:“卑鄙!……你個小人!……”
一個大男人家,深更半夜跑去聽人家的牆角,這行為猥瑣不?下流不?惡心人不?丫這素質,典型就是一江洋大盜、採花淫賊!什麼出生名門?名門是華麗的袍子,丫就是袍子下面的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