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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把他放回到草地上去的,可是她卻已經沒有了力氣,不敢保證會不會半途撒手,摔裂他的傷口。
“該怎麼辦才好呢?……”不是情人間的喁喁私語,有的只是無奈、彷徨、委屈又疲憊。那眼淚如同二月的桃花汛,浩浩湯湯一發不可收拾。
無語問蒼天,老天這是要幹什麼?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為了什麼?她該何去何從?誰又是她的歸宿依靠?行邁靡靡,中心搖搖,過往的都是路人,誰會停下來給她些許溫暖的安慰?
說什麼生來活得瀟灑稱意?為什麼身陷困境卻無人援手?救得了舞楓能怎樣?救不得他又怎樣?她還是她,孑然一身,煢煢獨立。她的苦楚,她的心聲,誰明白?誰體諒?……
她這個身子還是個孩子呢,八十斤都還不到呢,卻要伺候這麼一個大塊頭!扳不動,也要扳;扯不動,也要扯。她欠他什麼了?要這麼虐待她?……
今天要是死在這裡了,也罷了。倘若能夠茍延殘喘下來,必須得跟他要辛苦費。也不用多,一百兩黃金就夠了。她不是貪得無厭的,這一百兩加上戎歌的五十兩,再加上君安的五百兩白銀,再加上之前她自己賺的白兩黃金,夠她驕奢淫逸一輩子了。……
罷了,看在錢的份兒上,再苦再累也認了。……
苦盡甘來。所以說,所有的不開心都是開心的肇始。放開了眼光,也就沒什麼好怨尤的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增益其所不能……
這一夜,魚非魚徹夜未眠。守著舞楓,看著火堆,聽著外頭的風聲,警惕著、防備著、擔憂著,心力交瘁之下,她看上去有些痴呆和恍惚。
可是,給舞楓內服的藥卻是按照時辰一次都沒有落下。
子時前後,舞楓發熱了,呼吸急促,鼻翼翕張,氣灼唇焦,聲如牛吼。
這一切都在魚非魚的預料之中。她解開了自己的發髻,從中取出一隻羅漢肚的精緻白瓷小瓶。
這裡頭裝的正是她在平蕪城救助戎歌時所用的退燒消炎良藥——青蒿素。是她費了很大的物力、財力和精力,經過了無數次的試驗失敗後終於提純出來的數量稀少的救命良藥。到目前為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就只有堇色和冬月兩個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和神效。
她提取出來的青蒿素,她分作了兩份,一份送給了堇色,一份則由自己隨身攜帶著。也曾為藏匿於何處才安全傷過腦筋,後來,便想到了藏在發髻裡。
事實證明,這個辦法及其穩妥。自從離開平蕪城,她的人身就失去了自由,動輒給人摸摸索索,非禮輕薄。可是,這發髻卻始終被忽視了。
她從陶缽裡倒了一點開水出來,靜等著涼透。接著,拔下舞楓腰間的小刀,在火上燒了,用幹淨的布條揩去上面的黑色草金。轉身翻過舞楓的右臂,在腕子上劃了一道細小的傷口,先擦去用出來的鮮血,緊接著,拔下小瓷瓶的木塞子,用刀尖挑了少許白色粉末,均勻地撒到那條小口子上。稍等了一會兒,見那傷口依然停止了出血,而傷口周圍並為出現紅腫現象,由此便斷定,他的身體對這種藥物並無抵觸。
她暗中鬆了口氣。這才取了適量粉末溶於涼開水中,照舊撬開他牙關,將藥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