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似乎都是澹臺清寂略勝一籌。
但是,黑衣人面色絲毫沒有憂戚,反倒是興味十足。
他在賭,賭澹臺清寂不會刺出那一劍,賭對方投鼠忌器,賭懷裡的這個小女子就是那隻珍貴的容器。
澹臺清寂何嘗看不破來人的心思?他鳳眼微眯,話語中的冰淩嘁嚓作響:“堂堂的舞楓太子原來竟是鼠偷狗盜之輩,這還真有點出乎在下的意料之外呢。”
黑衣人毫不介意給嘲弄,大笑著道:“無妨!為了心儀的女子,就算撇下了江山萬裡,又如何?”
要不是利劍在前,魚非魚險些拍手叫起好來。好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就說這男人重情重義,果不其然!她這一生,若能交付給這樣一個人,該是多麼地幸運!
當然,心中再激動,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厚此必然薄彼,她可不想激怒了澹臺清寂給一劍刺個透心涼。
“怕,就不要來。要走卻還需要一個孩子做掩護,太子此舉傳揚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澹臺清寂冷然道。
反觀舞楓,笑得泰然:“孩子?閣老的喜好傳出去才真正的會令四野失望至極呢。”
澹臺清寂的神色果然有些陰晴不定了,劍身上的冷冽之氣越發森寒砭骨。
魚非魚渾身一激靈,幹脆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眼前的情形。就當這一切都是夢吧!該死的,澹臺清寂強吻她的時候,怎麼就忘記了隔牆有耳呢?明明沒什麼的,偏要弄得跟真的似的。
頭目森森吶!
舞楓端正了態度,道:“閣老雄才偉略,不過區區百裡之封的桂閣,豈能坐下你這尊大神。在下可是一直把你當作競爭對手看待的,希望有朝一日或者是朝堂上,或者是戰場中,能夠酣暢淋漓地鬥上一鬥。所以,你該將心思用在景明皇朝上。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沒了天闕這個威脅,只怕閣老只能掛冠東籬致仕東山了。沒的白白便宜了幾個老奸巨猾的漁翁。”
“以太子的身手,放眼天下,幾人能匹?我這桂閣於太子而言,一如驛館,來便來得,去便去得。只是太子不合順手牽羊,妄圖偷走主人家的東西。”澹臺清寂似乎也並無翻臉之意。
舞楓拖長音地“哦”道:“可是,我聽到的好像跟你說的不一樣呢。這丫頭明明告訴我說,她跟你並無關系。”
“當真這麼說?”澹臺清寂的鳳眼流光溢彩地掃向裝死的人。
盡管看不到,可是那寒煙秋水的聲音照舊讓魚非魚起了一身粟粒。她能說什麼?她敢說沒關系麼?估計澹臺清寂當即就能捅死她個睜眼說瞎話的。
這兒是火鳳國,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男女之間,別說親嘴了,就是手拉手走在一起,都不可以。那樣的做法是連女間的花娘們都不屑的傷風敗俗的行為。
可是,澹臺清寂卻吻了她。不管他是什麼心態,事實反正是擺在那兒了,不容任何一個人耍賴。
就澹臺清寂本人來說,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可不是麼!他都能跟女人們光天化日當眾群交,親吻這種事兒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純屬一時心情。貴族們的心情隨時隨地都在變化,沒有人可以約束,是非常正常的、合乎天理的事情。
然而,她一個女子,待字閨中,又是平民,給貴族輕薄了,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從骨子裡就必須要忠於對方,為奴為僕,矢志不移。可是,她偏就不要這樣。憑什麼呀?可惡的封建思想!
所以,不管那兩位說什麼,即使是被架到了火堆上,她咬緊牙關就是不吭一聲。承認?不承認?都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不說,打死也不說。男人講話,女人插什麼嘴?!
對,這就是她的原則!
作者有話要說:大大們,收藏吧收藏吧,不拘什麼鮮花炸彈扔過來吧!收藏每增加十個,加更一章,以此類推。李闡提萬分期待在橫飛的子彈中練就銅頭鐵臂,在唾沫四濺中學會幾十年都不曾學會的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