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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魚非魚無奈地發覺她淪為了真正的囚犯。
她抱住比她的大腿還粗的牢房柵欄,把澹臺清寂一幹人等罵了個底兒朝天。罵得口幹舌燥了,都沒有人搭理她。那兩名看守的獄卒只管坐在沖門的地方竊竊私語。
獨角戲不好唱,魚非魚頓時洩了氣,轉而打量自己的單間。這一看,她倒樂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桂閣”的身份特殊,連帶著這府邸裡的牢房也檔次不低。大冷天的,居然還給她配備了一隻火爐,旁邊木箱裡裝滿了木炭。牢房裡有床、有被褥,看上去很新。魚非魚湊過去聞了聞味道,居然聞到了新鮮棉花的味道。用手拍了兩下,松軟溫和。
當下喜之不盡地一頭紮到被褥上,舒服的直哼哼。心裡對於澹臺清寂的專橫霸道所産生的憤怒稍減了幾分。
牢裡還給安置了一隻面盆架,架子上擱著兩只銅盆,搭著兩條面巾,澡豆、泡在水杯裡的楊柳枝、痰盂,一應俱全。
牆角坐著一隻溺桶,居然也是裡外都幹淨的。
但是,瞟到溺桶邊的一堆東西時,她有些動容了,眼皮子跳了又跳。
那是一沓淨籌。
在前世的時候,本著“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的宗旨,魚非魚經常利用閑暇時間走南闖北,歷練生活、蒐集素材。因為擅長的是古代題材的寫作,因此,每次出遊她基本上都會選擇比較偏遠、偏僻的鄉村。因為她認定,只有未經人類過多探索的地方,方能最大程度地保留下傳統原始的風土人情。
深入到那裡的居民當中,她與他們同食同宿,同行同止。甚至就連入廁,都學著他們的習慣,蹲簡陋的茅房,用最粗糙的手紙。那手紙比燒給死者的黃表紙還粗,上面的草莖一根根地都能揪下來。記得第一次用那種手紙時,她的屁股麻辣了一整天。
就是這種糙貨,在某些地方都還是奢侈品呢。為什麼?要花錢買啊。要問什麼不要錢,那就太多了,瓦片、石塊、土疙瘩、木棍,都是隨手可得的。而且都是可再生能源,用過了一次,曬幹了,還可以再用,連下水洗洗的麻煩都省了。
相比之下,“桂閣”提供給她的這一把淨籌算是很講究了。起碼,就目前而言,就她生活的平蕪城裡,絕大多數的人家對於這“五穀輪回之所”並沒有多大的重視。擦屁股用的也是五花八門。能夠規規矩矩準備專用物品的實在是鳳毛麟角,至少,在她以往的幾年中,還從未見過。
只是,別人什麼習慣那是別人的事,要她當眾解手這件事可以學著接受,但是,要她用這種玩意兒刮屁股,就有些超出她的承受範圍了。
在平蕪城的時候,她用的可是正經的手紙呢,專門花錢請作坊製作的。沒道理來了這裡,作了客,反倒不如在家時了。
想到這兒,馬上喊來了獄卒,舉著一根淨籌,端著當家主母的派頭問:“你們這裡,除了用這個,還有其他的沒?”
獄卒的態度倒是很客氣,這令她更加地肯定,澹臺清寂果然是把她當作過年豬來豢養了。
獄卒狐疑地打量她幾眼,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是特意為女郎準備的……”
這淨籌怎麼了?這可是君總管的吩咐。桂閣中,有資格用上這麼講究的東西的人可都是有頭面的,比方說君總管這些人,比方說閣老的女人們。而像他這種身份的,還不是摸到什麼用什麼?
魚非魚白他一眼,斷然打斷他的遲疑:“你們閣老呢?別跟我說,連他都用這竹片子!”
一聽到“閣老”二字,獄卒的臉色跟著就是一變,驚慌地朝四下張望一圈,這才壓低了嗓音道:“當然不是!是、是細紙……”
“我也要!”魚非魚叫嚷得氣勢十足,“你去跟管事的說,就說我說的,我用不來這東西,叫他給我換草紙。”
獄卒怨懟地瞪著她,半天後,終於在她不屈不撓的對視下敗下陣來,灰溜溜地去跟管事的報告去了。
沒過多久,那名獄卒就回來了,抱著厚厚的一沓草紙,幾乎是深惡痛絕地塞給眉開眼笑的魚非魚。
“多謝大叔!”魚非魚這下是真的開心了。坐牢做到她這個有求必應的份兒上,誰敢說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