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鳳音搖頭:“左良緣麼?不要,沒見見面他總是會讓我們不舒服,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你不知道麼?他就是一個毒物。”
“九卿家呢?別跟我說你仇視有知識的。”
“也不是。他們都太假了……”
魚非魚一口的萊菔渣子噴濺而出,指著姬鳳音的手指抖得如偏枯病人。好嘛,所謂的文質彬彬進退有儀在她這兒倒成了虛偽的代名詞了。這審美觀念還真是獨樹一幟。
“那麼,‘桂閣’呢?”
姬鳳音的面色陡然變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低低地警告說:“這玩笑開不得!”聲音顫抖,似乎十分畏懼。
魚非魚一口氣沒上來,萊菔渣子沖進氣管裡,激了一陣劇烈的抽搐和咳嗽。
“哎喲,我的小冤家,這是怎麼了?”嬌滴滴的一聲質疑堵住了姬鳳音想要說的話。一陣香風推開了門扇,一群鶯鶯燕燕蜂擁而入。當中一個身形高挑,顧盼多情,逢人未語先笑,極其熟稔親切。她一進來,先瞅到了紅蘋果一般目瞪口呆的姬鳳音,確定又是個假小子後,撇了下嘴,佯怒地用那纖纖玉指在魚非魚的肩窩裡點了一下,道:“難怪小郎不肯親近奴家,原來好的是這個調調兒啊。”
眾女鬨然大笑。
姬鳳音瞪大了眼睛,越發地茫然不知所雲了。
魚非魚探出身子,趴在矮幾上,一根食指抬起那高個子美女的下巴,色迷迷地說道:“踏雲小娘子吃醋了啊?來來來,咱這就與卿攜手同羅帳,好好地疼愛你一番。不說欲仙欲死吧,至少也能保證卿明天起不了床。”
鬨笑聲更大了。
踏雲“啪”地輕拍開她的手,笑罵道:“奴才不要跟你紙上談兵呢!你既有心疼奴,就把那‘未完待續’的故事說給奴聽,就行了。”
她這話一落音,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安靜。眾女竟是不約而同地眼巴巴地瞅著魚非魚。
她們這是要幹什麼?聽什麼故事?姬鳳音納悶地看著魚非魚,眼神有些迷茫。不明白這個年紀比自己只大了兩個月的女孩子何以能讓這麼多的女人趨之若鶩低眉順眼?她說她在這裡過得很快樂,那可不?前呼後擁的,全都是熟人,存在感多麼地強烈!相比之下,她這個得寵的七公主就過得很緊巴了。說話、做事,甚至一個眼神,都不能恣意。稍有不是,底下就噼裡啪啦跪一地,只說是作奴婢的沒有盡到責任,帶壞了她。哪句話說的不好,給父皇教育了,瞧著吧,那些兄弟姐妹就什麼表情都出來了,嘲笑、輕視、厭惡、怨恨……真不明白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又沒得罪他們哪個,至於麼!
所以說,比幸福度,顯然魚非魚高於她。同樣的給眾星拱月,她這邊是等級森嚴,而魚非魚那邊則打成一片,和樂融融,叫人眼紅。
不說姬鳳音的百感交集,只說魚非魚。聽了踏雲的話,她懶洋洋地坐正了身子,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從斜下方掃了一眼眾人,問道:“你們,都是為這個來的?”
“是啊!”眾女異口同聲。
“孟三姐最後到底什麼結果啊?”
“春梅應該是做主母的材料,是不是?”
“西門大官人可千萬不能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