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被他碰到自己最狼狽的場面,也懶得遮掩,目光淡淡地看著他:“為什麼一直在樓下等?”
“因為我初來乍到還沒有落腳的地方,你是我生意夥伴應該幫我解決這一大問題才行。”
“抱歉,我幫不了你。”
“那我只能流落街頭沒人管了,流歡你真的不幫我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理所當然的笑意,荒涼的心閃過一抹感動,自己心裡當然清楚他堂堂一個集團副總怎麼可能會淪落街頭,他之所以賴皮糾纏大抵是有心安慰吧。難得他真心把我當朋友。
“正好我也無家可歸,不嫌棄咱倆就找個酒店當窩吧。”
沈允眼前一亮,爽朗大笑連連點頭:“行,晚上請你喝酒以表感謝。”
酒?我僵笑了下,看來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自己需要借酒消愁!這真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威脅文安十三
一個滿腹委屈禁酒已久的人加上一個有心灌酒的,醉成爛泥簡直是理所當然。沈允看著面前軟趴在桌的女人,輕輕嘆了口氣,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女人,不哭不鬧只管喝悶酒,蒼白憔悴的臉盡是倔強,讓他當紳士安慰的機會都沒有。可也正是這樣的她才讓他特別的心疼,相比之下,他更欣賞在上海大氣灑脫一臉精明的小女人.
“對不起。”明知她醉得不省人事,他還是自責地輕楠一句。或許讓她遭遇這種景況這麼傷心欲絕的罪魁禍首他也算一個吧,雖是無心之為,卻責無旁貸。
連續三天在酒店渾渾沉沉地窩在床上一動不動,頭疼欲裂吃不下睡不著,沈允非常擔心,買來營養的海鮮小米粥,還沒碰上我就反胃惡心跑到廁所大吐起來,可惜這三天來吐的次數太多,酒水吐幹胃部空虛到現在只剩下幹嘔了。好不容易緩過來手腳發軟地扶住洗手臺,看著鏡子裡披頭散發的自己,眼窩深陷,面板幹燥憔悴,明明悽慘可憐,神情卻冷漠的布了一層霜。
沈允進來看到,撇過臉輕輕說一句:“吃不下我帶你出去走走吧,再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
我默不作聲地走至窗邊,看了一會外面陽光正好的明媚,開了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和數十條未讀簡訊,有爸爸的,有許寧寧的,也有虞仲之的。我轉身目光移到沈允手上的電話,淡淡道:“他找到你這裡來了?”
沈允無奈地點點頭:“是,他到處在找你,想必問過你身邊的人都沒有訊息才會如此吧。”一個驕傲的男人要從陌生的男人那裡打聽自己老婆的下落是一件多麼丟面子的事情啊,他居然能撇下自尊心四處求問,定也是很愛她的。
“好,我回去了。”我嘲諷地笑笑,虞仲之他夠不要臉要弄得人盡皆知就隨他樂意,我沒必要為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畢竟不管開心或不開心日子都還是要過的刻。
“你想開就好!”沈允終於鬆了一口氣,認真地說:“流歡,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裡,需要幫忙的只要你開口我有能力做到都非常樂意你來找我。”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笑了笑:“我說過了,我們是朋友;而且可以是兩肋插刀的朋友。”
他的笑容溫軟優雅,聲音誠懇,在心力交瘁的時候聽到這個只見過幾次面、曾懷疑他居心不良的人對我坦開胸懷信誓保護,我忽然就哭得難以抑制。人生在世到底是一場猝不及防的玩笑;曾幾何時,在一段短暫的時光裡,我們以為互相深愛維護,他說還有他,他永遠也不會離開我,我是滿心熱烈的相信託付;後來才知道,那些愛異常脆弱,幸福的表面輕而易舉地破了個洞,任憑傷心欲絕也無法彌補。
出了酒店便見到虞仲之的車,他似是等了好一會,腳邊落了幾根煙頭,我熟視無睹越過往路邊攔車,天氣大好的中午,很快便有車過來,下一秒手腕卻被人攔住。
“坐我的車。”
“我嫌髒。噱”
他目光一緊,布滿倦色的臉上忽紅忽白,三天不見,向來注重整潔的下巴有青色的鬍渣讓他看起來很淩亂,低沉的聲音有息事寧人的認命:“跟我回去,你要打要罵想怎樣都行。”
我緩緩轉身對上他雙眸,淡淡點頭:“說得是,有些事情該解決還是早點了結的好。”說完主動改上他的車繫好安全帶安靜地等著。
虞仲之坐在主駕駛座頓了半響,沙著聲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