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同病相憐嗎?”
“你怎麼不說是同命夫妻。”他起身靠過來將我擁入懷,或許想到即將短暫的分離,冷清的面容帶了不捨:“等忙完這陣子,我們出國度假好不好?噱”
“記得你最喜歡維也納。”
聽到這個名字,心驀地緊了一下,隨即釋然打趣道:“怎麼,要補蜜月?”
“是你欠我的。”
“是不是範思哲那廝說過什麼?”聽他口氣我想定是那個嘴巴不留德的家夥在背後嚼舌根。
“沒什麼的,不過是公司上下都傳言董事長新婚燕爾被冷凍而已。”他把頭埋在我頸窩悶悶的說,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肌膚泛起一陣輕顫,竟有些撒嬌又委屈的意味。
少來!剛結婚那會三天兩頭不是吵架就是冷戰,有人敢觸他黴頭才怪!明明就是他還記仇著呢!我無語地腹誹,可看著他近乎賴皮地巴住我不放,一顆心霎時軟成一趟水,語帶討好地說:“我那不是反應遲鈍嘛,誰讓你當時就那麼一個白信封又沒句好話的,人家哪能懂你心思。”
“那現在懂了?嗯?”他性感的聲音響在耳側,帶著幾分曖昧的誘惑令我陡然漲紅了臉,似有預感的心跳激烈,咬著唇輕輕點頭,還沒應答下一秒就被他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意圖顯而易見。
“喂……先洗澡……。”
“明早讓你洗。”
……….
參加完許寧寧的婚禮,兩人便馬不停蹄各自投入工作,一年沒在崗位重新回到公司感受熱鬧又緊張的氛圍,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懷念,抉擇與掌控讓我找回鬥志和自信;過去很長時間的消沉與傷痛終是逐漸平複,漸漸找回從前意氣風發的自己。都說忘記傷痛最好的辦法是時間和新歡,你愛上一個人,對方也正好愛你,人生如此,還有什麼不圓滿的?
我盯著電腦螢幕上他的一張睡顏,那是我趁他睡著偷拍的,在分開的兩個禮拜裡,它是我思念的慰藉;離別方知情重,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那麼那麼的愛他,我有些不可思議。
剛想給他打電話,電腦滴的一聲收到他的來信:[忙嗎?]
簡單的兩個字,我知道他這會定是在開會,只是有些意外這個向來不愛發簡訊的男人也會在工作中開小差。不由得記起初識時,我在會議上差點睡著偷偷給他發了抗議性質的玩笑簡訊,後來被他不留情面教訓了一頓的情形。
我放鬆地背靠沙發,微微笑著回複:[我可以檢舉有人工作不專心嗎?]
[不可以。]
[憑什麼?]
聊天框安靜了好久,才見他回道:[想你。]
我怔了一下,隨即突然好笑,腦海中浮現他寫這兩個字時別扭的樣子,不,應該是冷颼颼的吧;有一大幫手下盯著諒他也沒臉發花痴。
[注意影響,免得小助理誤收資訊。]我迅速點選傳送,胸口滿心不是滋味地想尤其是姓顧的小助理,上個禮拜等他下班吃飯才知道敵人都打進內部成了他的秘書助理,真是怎麼看怎麼的不順心。
[我回公寓住了。]
[為什麼?]
[宅子太吵。]
我噗地笑出來,空蕩蕩的大宅子沒住幾個人哪裡吵了?算他識相知道要躲小妖精!我的心莫名一陣發熱,為他這體貼的舉動而感動。誰說這男人不溫柔來著,以他的驕傲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做到這份上的也只是讓我安心罷了。
虞仲之啊,你真是讓人鬧心。
回到家已是晚上將近十點,在門關換上柔軟的綿拖,踩在光潔的地板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忽然覺得屋子太安靜了,以前也是差不多的,可自從小瓷宸歌不在,這屋子就再也沒熱鬧過,才知道那是無生氣的寂寥。心口劃過輕輕的疼和深深的自責:我不在的時候,爸爸一個人更加孤單寂寞吧!
“回來了?”
客廳的沙發爸爸拄著柺杖坐得端正看電視,螢幕卻是安靜只有人物的跳躍。我輕輕點頭:“嗯,今天晚了點。”說完進浴室洗漱。
出來爸爸還沒上樓,便忍著哈欠坐在沙發陪他看無聲電視。這時陳嫂從廚房出來,端著宵夜心疼地催促:“小姐吃了再睡吧,看這臉給瘦的。”
開啟盅蓋香味撲鼻,居然是一大鍋雞湯,金黃色的湯底加了各種材料,看起來很有份量。我嘴角哆嗦了下,不確定喝完今晚還能不能睡,硬著頭皮吞下肚子,立即蹙起眉頭:“這湯味道有點怪,陳媽又學了新選單?”
“不怪不怪,這湯喝了夠滋補,受孕前喝上一個月才好………。”
“咳咳…陳媽,別告訴這湯加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恐怖地盯著碗,腦海中想到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內髒草藥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