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一臉贊同:“沒錯,我都救它出苦海了,難不成還要我當老媽子貼身供養?”
好吧,我說不過他。但如果這樣,我豈不是得時刻記掛著它天天回家報告?哪天想出趟遠門都不行?他幹嘛多事給我找來一拖油瓶,還是捨不得罵捨不得丟的那種。
“虞仲之,我能把它送人麼?”
“有見過媽媽把孩子送人的嗎?”他像鬼上身一樣笑得春暖花開,手上動作卻一點也不人道,暗暗掐了一下小東西的小爪子,發出悽慘的一聲‘喵….’。
“看,它都抗議了。”
“………。”
我不會離開你
後來我在電話裡跟許寧寧說起這事,原意只想吊起她的胃口順便將小東西推銷出去,那丫頭卻笑了半天,神經兮兮來一句:“阿歡,你怎麼一點也不解風情呢。”.
“這跟風情有什麼關系?”
“意思就是人家都跟你說媽媽、孩子什麼的了,你怎麼像根木頭似的沒反應呢?!”
“許小寧!不要以為人人都跟你家秦老大一樣熱衷生孩子!”我在電話一頭瞪起了鬥雞眼,“再說了,虞仲之可不是那種人。”
“男人還分哪種?有本事你告訴我你倆清清白白,你還是黃花大閨女?”許寧寧笑得不懷好意。大抵踏進歐巴桑行列的女人尺度什麼的也跟著廣了廓。
“我們是單純的室友!”
“少來!等你什麼時候解他的風情,就知道他解不解你衣釦了!”
“許小寧你是那啥啥不滿是不是,張口閉口都是兒童不宜!請注意胎教!傑”
“好,我不鬧了,只是…。”她忽然正經起來,語氣格外的誠摯“只是,我希望你幸福,過去的那些不要耿耿於懷了。你該瞭解,虞仲之那樣驕傲的男人,哪是會任人踐踏的?我不想你有一天會後悔。”
心驀地一顫,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我咬了咬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要是真能輕易忘記就好了,有些事,有些人固然不複從前,可記憶是根深蒂固的;那個溫柔了我整個青春歲月的人已深深刻入骨血,後來便成了傷口,金色的明亮的傷口。我不相信還能有那麼深刻的另一個,只因愛是太過疼痛的東西,我愛怕了。怕了。
宸歌約我在北大見面,正是迎春花開得最好的時候。
我笑著說:“你還欠我幾頓火鍋呢。”從那次北京的第一場雪後,就再也沒機會來吃了,現在倒忽然記起這個來。
他頓了一下,微微笑道:“可我想逛逛母校。”
偌大的校園時隔幾年,眼到之處每一個角落依舊感到親切,昔日的青春歲月仿若還在,那些嬉笑怒罵的場景仿若只是昨日之事;我和他還有小瓷,三人從小到大都讀一樣的學校,每個記憶裡的場景都少不了其他兩人的參與,如今想來,那才是最好的年華。不像現在,一個天人永隔,一對勞燕分飛。
宸歌走了幾步便坐在柔軟的草地,大抵是覺得走得再遠也看不到吧。向來不善談的他聊起很多以前的事情,開心的,難過的,都有三人出現的那些,眉眼帶著輕輕的愁緒,用懷念眷戀的語氣。我忽然覺得今天的他有異,心漸漸下沉,侷促不安地聽他說著。
“阿歡,我決定出國了。”終於,他說出了這句。
我的心一緊,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這麼突然?”
“現在剛剛好,阿歡不是一直勸我安心接受治療嗎,我想現在是我可以安心的離開的時候了。”
我咬唇不語,聽得出他早就暗暗計劃好了,可為什麼他能這麼平靜淡然?他答應我不再騙我,不再一聲不吭消失,所以才提前告知嗎?可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一定要出國嗎?”
“嗯,父親已經聯絡好那邊的專家,你知道的,國內的醫療技術畢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
“好,我陪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他沒說話,看了我許久,最後輕輕搖頭:“阿歡留下等我就好。”
………
“你根本沒把我算在計劃內,對不對?”我後知後覺地才察覺面前這個人是要離我而去,用他一貫隱晦迂迴的方法將我推開.
“是,我不打算要你摻和進來,你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