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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如果我不說,誰不認為日子就是這麼幸福美好。那個我抱著許清池痛哭失聲的夜晚似乎是上輩子的事情。只是‘華南之星’的設計案剛步入尾聲,京城就傳出白家千金的定婚訊息,不是我動作太慢,是他們的定婚期提前了,說過些時日天氣太冷,新娘子的身體怕會出狀況承受不了。
所有人都在羨慕這對金童玉女結合的時候,我心都涼了:白流歡,你就是想眼不見為淨都不行。這次上天沒有給我機會讓我真的趕不上好讓這場世紀婚禮延期。
會場就定在一所規模巨大豪華奢侈的酒店,自打訊息放出去這裡就有各家媒體記者站點,從動工到完成其敗金以及夢幻佈置均被狗仔不遺巨細的一一報道,引起全城轟動。
因為跑得太急,我彎著膝氣喘籲籲的盯著這裡的一切,明天就是婚禮進行時,燈光紅毯白紗前所未有的細致精美;此刻冷清空無一人,但天一亮將會萬眾矚目祝福他們花好月圓。
我呆呆的看了好久好久,眼睛有點酸,揉揉,然後踢掉高跟鞋,赤著腳,踩在鮮紅如血的紅毯上。腳底感受到柔軟的觸感,癢癢的,撓得心都酸起來。
抬頭,閉眼。
一步….兩步…三步…
腳踩在上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在想是不是就是這樣,所以人們才會想用它來走過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一點也容不得旁人打擾。
可惜,我走不出那所謂的幸福感。我是如此惡毒,一點也不想他們幸福。
所以,對不起。
我穿上高跟鞋,最後掃一眼滿眼厭惡的紅色,轉身給安宸歌寫了條簡訊:安哥哥,我有可能醉得趕不上你的婚禮了。
然後,飛奔而出,帶著飛蛾撲火的意味。
積壓了幾天陰沉的北京城在華燈初上的那一刻終於淅淅瀝瀝,空氣驟冷,路人陸陸續續穿起羽絨衣,細碎似雪花般的雨映在遠處的燈火闌珊,竟有幾分浪漫的味道。不過這愜意沒堅持多久,遠方閃過一道白光,後腳一聲悶雷,豆粒般的大雨便失控般倒向路人一頭一臉。
我奔跑在大雨裡,踏過泥濘,滿眼晶瑩,覺得自己像浴血奮戰的勇士。
‘夢之都’依然聲色迷離浮光掠影,門裡門外,仿若兩個世界。照例的酒過三巡後,群魔亂舞中我第一次見到許清池狂放的一面,斯文白淨的書生臉大汗淋漓,惹得一圈妖精前繼後撲,許寧寧也爭先狂飆惹來尖叫連連,我站在人群中,看了好一會,居然不識好歹的有點意興闌珊。
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抬頭又見到虞仲之的妹妹,音樂聲太吵,小丫頭對我擠眉弄眼好不熱情;我搖頭失笑:今天似乎是個集體狂歡的日子。
回到座位,包裡的手機在嘶啞地震動,持續了很久,斷了,又響。
最後,終於安靜。
我緩緩吞下最後一口酒,心中有種報複的快感;將杯子推給酒保,抬頭卻見到虞仲之站在面前。
我看著他笑:“虞叔叔又來抓小姑子了?我剛看到她在舞池呢”。我一點也不以自己打小報告為恥,因為我聽許寧寧說上次我喝醉還是他送我回家的,後來一直忙著合作案鮮少再見到他,也就忘了報答他的護送之恩。說起來我跟虞仲之的緣分跟這酒吧倒挺有淵源的。
虞仲之眉頭鬱結,下巴有淡淡的青色,讓他看起來滄桑了一些,他目光沉靜的看著我;我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只是這裡浮光掠影,我看不真切他的眼底。我靠近他一些,總算看清楚,原來,他在看我身後的杯子。
他說:“以後不要喝酒了”。
我記得他上次也說過這樣的話,不由得發笑:“虞叔叔說教的樣子比我爸還嚴肅”。可不是嗎,我這輩子被訓的時候不算少,安宸歌就從沒少說;現在又多了一個虞仲之,他的眼神比任何一個都有殺傷力;我不禁搖頭為他的女朋友感到不幸,想起上次緋聞事件見到灰姑娘哭哭啼啼的小媳婦模樣,哎哎那小姑娘哪是他的對手。
“阿歡,以後不準喝酒了”。
“………”。
我愣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卻是第一次叫得這麼親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抬頭瞪他:“憑什麼管我”?
虞仲之看著我,沉默一陣,然後像作出決定般:“其實我……”。
他後面的話我聽不見,不是音樂聲太震耳,也不是我故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