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洛弋軒喃喃道,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小腹,小聲道:“他要來了麼…我現在不想見他,易千年在哪兒?”
顏卿凝望著洛弋軒久久不語,最後在洛弋軒懇求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我不知道,但是他最後應該會回到江南。”
“知道了…”洛弋軒看著床榻上的雁南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去江南找他,就算只能找到他的墳冢…顏卿,如果羽凡來了,請你幫我轉達他,在明年桃花開的時候,找到我…”洛弋軒說完,自顧轉身走了出去,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將遠處的大奔喚了過來。
顏卿百感交集地看著洛弋軒離去的身影,喊道:“軒兒!”可是當洛弋軒回頭的那瞬間,顏卿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最後只留了一句保重…
待看著洛弋軒漸行漸遠的背影,顏卿捂著胸口喃喃道:我一直都在你身後,你卻一直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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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三月,江南的梅雨淅淅瀝瀝地斜織著青瓷般的房頂,一片片花紅柳綠都籠罩在江南的煙雨中。洛弋軒撐著一把豔紅的油紙傘,站在一個不大的墳冢前。
這一年,洛弋軒沒能找著易千年,亦沒能將當年的那些疑惑問個明白,或許現在面對著一方墳冢,什麼都不重要了。
洛弋軒嘆了一口氣,或許自己當初就不該和顏卿說那番話,如今,能找著的,也就這麼一個墳冢,一抹黃土。墓碑上清清楚楚刻著易千年的名字,只是名字的上方,多了兩個字:亡夫。
亡夫…妻:翠兒。翠兒…不知道這一年裡,他們倆人是否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身後傳來一串輕微的腳步聲,洛弋軒舉著油紙傘,緩緩轉過身,入眼的是一雙褐色的靴子,洛弋軒輕笑,這種包的款式,也只有那人能穿了罷。
蕭羽凡在小雨裡負手而立,望著身前那抹嬌小而熟悉的身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裡,豔紅的油紙傘慢慢撐起,洛弋軒精緻的小臉在油紙傘下映得越發清麗脫俗,蕭羽凡看著那油紙傘下笑靨如花的小臉,一切盡在不言中。
“公子為何不撐把傘,梅雨雖小,但淋病是大。”洛弋軒看著蕭羽凡道。
“愛妻在別個男人的墳頭暗自神傷,留下我孤家寡人一個,被雨澆死也罷,省得再飽受那一年的相思之苦。”
“呵呵…”清脆的笑聲響起,將一切的寂靜打破,洛弋軒嬌嗔地瞪了蕭羽凡一眼,將手裡的油紙傘丟開,一頭撞進了蕭羽凡的懷裡,“羽凡,我等你很久了…”
“你在這兒等了多久,我便在雨裡站了多久了…軒兒,這一年,你讓我好找!”
“呵呵…聽說你跟表哥鬧翻了,表哥一氣之下,把你這逍遙王給貶為庶民,奪了兵權,沒收的家當,還差點給你個謀反的罪名給斬了?”
“那可不,你表哥想把我的愛妻變為你的表嫂,我能樂意麼?”
“可是你現在一無所有,沒錢沒權,我吃什麼?”
“要是娘子不嫌棄,那十裡八村的還有幾百來畝上好的水田,全國上下還有幾百家分號老鋪,都給娘子做聘禮了,娘子意下如何?”
洛弋軒撇撇嘴,“那些本來就是我名下的,你的家當可是被表哥搜刮得幹幹淨淨了。”
“既然這樣,那娘子就拿它當嫁妝,嫁到咱們赫茲族大草原上便是。”
“嗯…”洛弋軒點點頭,“這樣也好,生了孩子就放羊…”
五年後。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得火熱。
“你是饅頭麼?”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正在和羊兒玩耍的蕭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蕭揚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玉發金冠的俊美男子,不由愣了愣,突然想起他叫自己饅頭,立馬氣鼓鼓地叉著腰,拿著小皮鞭指著洛啟延道:“你才是饅頭,你全家都是饅頭!”
奶聲奶氣的話,讓洛啟延不由莞爾一笑,這神態,這語氣,完全同軒兒同出一轍,洛啟延殊不知,因為蕭揚生下來胖乎乎的就像個白麵饅頭,所以她娘自作主張就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