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狐貍伸手攔住白魂,問道:“你對我有敵意?”
“是。”言孝武也不怕坦白,他回過頭的一瞬間,竟然將滿載的恨意從目光只射出,就像兩道冰柱刺了過去。
他對他的敵意哪怕是十年,百年也不能消失,這個奪走來了蒼雲一切的男人,這個毀了他所有用盡心力保護的東西的男人……
然而,鬼狐貍卻只能凝眉,對於言孝武的敵意,他甚至想不到一絲一毫,這又是何等的可笑?
“至少我應該知道這敵意來自何處。”
言孝武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咚的一聲,脖頸傳來一陣劇痛,猛的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是季幽淋打昏了他,她不能任憑這兩人將仇恨延伸,又不能讓言孝武就這麼白白失去一個活命機會,於是只能將他打昏。
平時的言孝武絕對沒有這麼輕易擊倒,但是現在的他簡直不堪一擊。
“你……”
“拜託你,先幫我救他好不好。”
“可以,但你必須告訴我,他為什麼會如此敵視我?”
“因為他固執。他不不太習慣受人恩惠。”
鬼狐貍似乎不信。但季幽淋卻已等不及了:“拜託你,有什麼話等救他之後再問好嗎。”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拒絕,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影響他,他不懂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她並不美,並不能勾起男人對女人的慾望,那麼這是為什麼?
“白魂,扶他上馬。”說完便看著季幽淋“現在我們三個人只有兩匹馬,你說該怎麼辦?”
季幽淋眼睛咕嚕嚕的轉了一圈:“你什麼意思?”
23.第二卷日出江花紅勝火第四章 以命換命
鬼狐貍指了指正悠哉的坐騎道:“上馬,不然你就要一直走到草原。”
“草原……”季幽淋抬眼看了看他,這裡是戈壁離草原至少要有一天的路程,如果要走,她不是要走死了?可是他們有四個人,卻只有兩匹馬,不管怎麼分,都只能兩個人同騎一匹……她有著不安,隱隱的,從心底發出來的。
對於鬼狐貍她並不感到厭煩,甚至有點欣賞他,雖然他們才只見過幾次面,但他並不像是一個滿懷野心的人,能有這麼高強的武功,卻沒有野心,在這個世代幾乎沒人能做到。
鬼狐貍有著很多女人都向往的俊朗跟帥氣,不管是外形還是身手又或者是神秘的身世都是少女們夢寐以求的丈夫人選。
可她始終還是覺得應該跟這個保持距離,不但因為長相醜陋,還因為這個人跟自己的牽扯實在太多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要遠比她想象的複雜。
而且,他們還是敵人。
怪只怪她不應該遇到他。
那樣的話,事情要比現在簡單許多。
就在她還在猶豫的時候,鬼狐貍已經拉著她的手走到了馬前面:“你在猶豫一時半刻,你的朋友能不能活命,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是啊,她不能耽誤下去。
所以她還是上了馬,結果跟她所料的一樣,鬼狐貍也上了馬。
一路之上他們什麼都沒說,直到半夜時分才到了草原一帶。
草原是是廣闊無邊的草原,迎著風,夜變得有些涼。
風吹動了草,發出沙沙的聲音,就像是一種鎮魂歌正如泣如訴的唱著。
夜空之上有輪明月,月光正皎潔的照耀著這片大草原。
遠處有篝火,篝火前是蒙古包,旁有人在說笑,有人在高歌,還有牛羊發出的叫聲跟野獸出沒時的吼叫,這裡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沒有中原江湖的喧囂,鬧事的煩躁,有的只有幹淨透明的歌聲跟野獸憤怒的嘶吼。
這實在是一個幹淨透明而且一覽無際的世界。
兩匹馬就停在夜色正深處,馬上的人遠遠的望著,放著正前方正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的人們。
“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前面?”鬼狐貍指著前方說。
季幽淋呼吸了一口草原上的新鮮空氣,跟戈壁完全不一樣,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明明剛剛還是黃土一片,寸草不生的地方,就連呼吸都幾乎幹涸,但現在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番享受,看見這篇黑暗下的‘廣闊無邊’她彷彿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這個人一定能救我的朋友嗎?”
“當然。”鬼狐貍說的肯定。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季幽淋實在搞不懂他這樣的肯定究竟來自何方,一種連研製的人都沒有準備解的毒藥,她不敢肯定任何人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