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殺了他?”混亂中有人問那個已經被嚇傻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只看見一個黑影在這屋子裡來回走。然後……然後就聽見砍東西的聲音。”
“該不會是你殺了他吧。”
那人揮手道:“不不不……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季幽淋向來不喜歡血腥的場面,現在看見這麼多血,就覺得胃裡有什麼在翻滾,害她幾乎想把吃過的晚飯全吐出來。
言孝武見到季幽淋一臉痛苦的樣子,便拉著她離開人群:“這裡恐怕再也呆不下去了,有人殺了人,一定驚動官府,官府到了之後,若不查處兇手是誰,恐怕誰都不能離開這家客棧。我們還是盡快離去的好。”
脫離了血腥味,季幽淋總算沒有那麼難過了,撫了撫胸口深呼了幾口氣才能說話:“這樣一來,好像是我們殺了他一樣。”
“那人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死活與我們都無關。”
季幽淋想了想,也對,便不再反對言孝武。
只是她們剛想離開的時候卻又被人攔住了。
一個長著大鬍子,身材卻高高瘦瘦的男人擋在他們面前:“走的這麼急,莫非是你們殺了人?”這個人一開口,口氣就沖的嗆人。
言孝武撇了那人一眼,冷傲的說:“與你何幹?”
“你死了就跟我有關系。”那人說完,便揮刀砍了過來。
言孝武攬著季幽淋後退到安全的地方,迅速從腰間拔出長劍,一個猛子人便飛了出去。
一瞬間,只看見光影起落,光影落下之時,言孝武正單手持劍擋住那人砍下來的刀。刀刃砍在劍刃之上,兩股力量彷彿在空中相互制衡,靜待一方止住另外一方的時機。
“不堪一擊。”言孝武冷哼了一聲,眼中閃出輕蔑之意。
忽聽刺耳的兵器摩擦聲,刀劍之刃上竟然閃出了飛竄的火花,就在那人分神之際,言孝武手臂一抬,竟挑在那人的虎口之上,那人忽的一陣疼痛,手中的兵器便落了地。
言孝武嘴角勾起,浮出一抹淺笑,現在他的劍已經筆直的對準那人的喉嚨:“我若要殺人,何須砍他那麼多刀?一刀足以。”
季幽淋立即想到了什麼:“沒錯,那個人的身上最起碼被砍了有七八刀,一個用劍的人怎麼可能砍他那麼多刀?”
那人靜靜的望著言孝武,彷彿處在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輕易被人擊倒的打擊當中無法自拔。
言孝武收了劍,如今在也沒有人阻擋他們。
只是他們一走,這客棧裡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退了房,都不想招惹事端。很快客棧裡的人便走了個精光。
出了客棧,離開月亮河很遠,季幽淋忍不住問道:
“你說,到底是誰殺了那個人?他又為什麼要殺那個人?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不知道。”言孝武的回答簡單明瞭。
21.第二卷日出江花紅勝火第二章 梨花針
對,不知道。
季幽淋也知道不知道。可就是因為不知,所以她才要問。
只是可惜,她問錯了人。
言孝武是那種永遠不會對事物有太多猜想的人,他就像石塊木頭,沒有感情,沒有靈魂,只默默的做著他該做的事,就像木頭註定要被當成柴火燒掉一樣,他對此無怨無悔。
她有的時候真的受不了言孝武的呆若木雞,但是又無可奈何。
認識他多年,她早就看透他是一個笨嘴拙舌的男人。她並不厭惡,卻覺得無聊。跟在他的身邊,大多時候,她會有想親手掐死他的慾望。
完顏家在漠北一帶是赫赫有名的人家,雖然完顏家的大門看上已經老舊不堪,甚至門上的紅漆幾乎都已經全都剝落幹淨,只有兩尊不知何年合約立於門口的兩尊石獅子,威嚴的站著,絲毫沒有減去當年的威風。
言孝武敲響了完顏府的大門,出來迎接的是個駝背的男人,曰四十左右,通常像這樣的大戶人家,出來開門引見客人的通常是管家。
這個人看了看季幽淋跟言孝武,問道:“你們找誰?”
言孝武拱手作揖道:“在下言孝武,慕名來拜訪完顏前輩,這位是我家小姐,還請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
那人很不耐煩的瞥了一個白眼:“你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