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魯,住手,這裡不是南疆。”說話的這個人一眼就別鬼狐貍認了出來,他不就是跟在季幽淋身邊的那個男人嗎?他記得那個人的名字,言孝武。
“小二,看這幾位風塵僕僕的樣子,一定走了不少的路,你就行行好讓他們進來便是。”
鬼狐貍一開口,自然也引了那個人的注意,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只因為鬼狐貍兩次見到言孝武都帶著面具,如今他並沒有帶面具,反而讓言孝武認不出來。
雖說他沒有認出對方就是鬼狐貍,但言孝武卻覺得他有些眼熟,這種熟悉就像很久之前曾有過數面之源,但若是真的見過數次,他一定會記得。可是現在他只覺得眼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
也許是人有相似,這個人的五官讓他覺得很像某個印象不深的屬下吧。言孝武並沒有在意,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對面跟在那男人身邊的女子。
那個昔日高貴如神一樣存在與族中的女人,如今卻穿著一件打滿了補丁的衣服,以一副破衣爛衫,骯髒不惜的樣子出現眾人面前。
她的臉上沾滿了泥巴,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樣子。
鷹曪對著他們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多事。
而言孝武看見她的眼色,也就自然當做沒事一樣,只對著鬼狐貍點了點頭,就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一樣跟其他幾個人安靜的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這行人總共有八個人,七個男人,一個帶著面紗的粉衣女子。
這個女人本應該認識鬼狐貍的,因為鬼狐貍已經認出了她,她臉上那塊紫色的胎記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但是現在,她卻沒有一點反應都沒有,平靜的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他這個人一樣。
鬼狐貍天生就是個好管閑事的人,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玄機。
“請問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
他問她,可被問話的女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反而是叫八魯的男人回頭瞪著他。
鬼狐貍就更感覺奇怪了。
但他還不算笨,這些人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邪氣,想必自然是熟練武術蠱毒之人,若是在此與他們有任何爭端,自己便是毫無勝算,於是他避其鋒芒的禮貌道:“大概是在下認錯人了。失禮了。”
他們這頓飯吃的極為簡單,很快他們便吃完離開了客棧,而言孝武一行人卻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吃飽上路。
路上無風,天氣又晴和起來。進入到鳳陽城之後,他們一行人很快便投宿到了鳳陽客棧。
然而他們沒想到,鬼狐貍跟白魂、鷹曪卻在身後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鳳陽客棧。
鳳陽是跟他們形成完全截然相反的道路,也是往南疆去的必經之路。但鬼狐貍還是來了,他總覺得那個丫頭的神情古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匆匆投宿,當夜夜晚,鬼狐貍便忍不住溜進季幽淋的房間。
房間很空,只有她一個人坐在床沿上。
她的反應很奇怪,明明他都闖了進來,明明現在就站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仍舊坐著,一雙眼睛毫無神采的睜著,看著前方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好像世界上的任何事都跟她沒有關系一樣。
這種感覺好像她就是一尊雕像。
“是他們對你用了巫術?”鬼狐貍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臉龐,她沒有半點反應。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好奇心,忽然想把那些曾壓在心底沒埋沒的問題一次問個清楚,但……話在嘴邊,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感覺後脖頸子處有一絲寒涼寒涼的冷氣,那是劍的溫度。
剎那間,他反應過來,此時此刻他的背後正有一把劍對著他的脖子。
如果現在他的身後正站著一個人,那麼這個人的武功一定在他之上,他甚至沒聽到這個人走進屋的腳步聲,也沒有聽見拔劍的聲音,更沒有感覺劍客在殺人之前所散發出來的殺氣。
這不對。
一個人如果武功卓越,那麼走路不會發出聲響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但是武功如此高的人竟然能毫無殺氣的用劍指著一個人,這很奇怪不是嗎?
他緩緩回過頭,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驚呆了他。
他的背後確實有把劍正對著他,幾乎就要刺入他的身體。
但是卻沒有人在用這把劍。